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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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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了,口不擇言,你一定明白的,對不對?” 韓霄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讓她不必受馬車颠簸之苦,才道:“都讓它過去吧。

    我們已出了那個門,種種一切是非恩怨,無須介懷。

    我隻能說,那宅子令我無法平靜,而外頭的世界中,總有屬于我們的天地。

    ” 反正都出來了,她還能說什麼?但此刻她恍然理解,對于曾發生過的事,他不是不介意,而是讓它麈封沉潛在心底深處,不去觸碰,但也不會遺忘;他會原諒他人,但絕對不會忘記他人曾經做過什麼,所以他毅然決然地走出自己家門,不讓過去的人事景物,困擾住他傷痛的記憶。

     這個男人善良卻也記仇,也讓她知曉,他容不得背叛。

    尤其在對愛的要求上,苛刻到嚴厲的地步,所以才會在那日,爆發那樣的狂怒。

     他,令她想起了另一個人是的,她的姥姥。

     他們并不相似,但對情感而言,有着相同的渴求與苛刻。

     姥姥是她生命中一段擾人的記憶,是她十歲以前恐懼的制造者。

    母親總是一直一直地在向她說明姥姥那性格來自可憐的遭遇。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處,每當她因失明而悲傷時,總一再說服自己不要去恨她。

     記憶中,姥姥是個殘忍又佝偻的老人,但母親說過,她們的容貌完全承襲自她老人家。

    在她年輕時,她美麗不可方物,裙下拜臣何問隻萬千,可是…… “在想什麼?”韓霄放開她,一手托起她臉蛋,問着。

     她有些苦笑地搖頭。

    “沒什麼。

    ” 一句“沒什麼”并無法打發韓霄,他眉頭微擰地追問:“我要知道。

    ” “隻是很遙遠的記憶罷了。

    ”她歎口氣:“你知道我姥姥的事嗎?” 關于雲淨初的身世,連帶雲家所有恩怨過往,在成親之前,韓霁已盡其所能地告知,但畢竟韓霁未曾身曆其境,許多更深刻的東西領會不多。

     他凝想了下,回道:“知道,但不多。

    ” 在他胸膛尋了個舒适的地點安置自己,她問:“有興趣聽聽我的童年嗎?” “當然有。

    ” “我的姥姥,曾經被封為大漠第一美人,在四十多年前。

    這樣被衆星拱月的女子,眼光難免高些”要談她的童年,必須由姥姥的遭遇來談起,可以說,接連二代下來的不幸,全由姥姥的遭遇所主導。

     當她怨恨心起時,總不免湧上一層悲憫,也讓自己的心趨于平和。

    母親在世時,常常一再教她要原諒,要她在恨人之前,先思考他人可恨的原因;不會有人天生便是壞人,通常背後皆有一段傷心史。

    不讓悲劇一再上演的方法,就是“原諒”。

     太過于偏執,便會成為姥姥那樣的人。

     當姥姥生命中第一個男人出現時,是以多情溫柔加上多金,擄獲了大漠美人的青睐。

    溫柔多情的男人,或許令女人心折,但活潑外向的美人兒很難由一名江湖女子立即适應為富家少奶奶,鎖入深閨不問世事;文質彬彬的丈夫看久了也會當成溫吞懦弱,而外界的誘惑又如此多。

    産下了一女之後,她過膩了無聊的富家生活,總是在半夜時潛出外邊,對江湖風波存着更大的依戀。

    尤其各色各樣的男人全當她是寶,生活有趣得多!錦衣玉食的生活是很好,但得賠上青春鎖在深院,丈夫又忙于生意,無法全天全日地陪她哄她,加上她出身井,又是江湖中人,即使有心安于平凡,公婆妯娌之間,也難免有輕視排擠之意,令她倍覺委屈。

    大漠第一美人怎能過這種生活到生命終了? 尤其在婚後一年,公婆竟執意替自己的丈夫納妾,以她生不出男丁為理由,要迎娶一名書香世家的小姐入門;這教自視甚高、對愛情絕對專斷的她如何接受?争執加速了夫妻情感的破裂,在全宅子一緻決意下,她竟教公婆休了去,淪為下堂。

     一年多來的委屈瞬間爆發,被驅出家門,丈夫竟一句話也不說。

    失望令她徹底絕了夫妻情分,在迎親那日,她潛入宅内,抱出女兒,并且放火撓了宅子,全然不管是否會有人被燒死;當然,孑然一身的她,再度淪入江湖,不過看到前夫一家子财物盡付一炬倒也覺得痛快。

     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對男人寒心。

     但第二個男人的到來,才徹底地毀了她的一生,造就了後來幾十年殘忍且無情的姥姥,毀去自己女兒幸福以及孫女的光明。

     那男子,是真正的女性殺手。

    充滿了蠱惑的邪媚之氣,亦邪亦正、且狂且寒,有絕對的溫柔與絕然的冷淡,這種男人會令女人發狂。

     他是江湖上聞名的劣迹斑斑男子,擁有一座山寨,光明正大地殺人放火,并且歡迎他人前來“鋤惡鏟奸”。

     在一次劫镖中,她不幸經過,并且教他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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