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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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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奔回房内。

     他不願承認他的妻子可以使他大失方寸,尤其明明得知她安然無恙的此刻,他更不必這般失态,但他居然仍是丢下大夫,飛快地沖到上房想好好擁住妻子,平緩自己擔憂的焦心;想安撫的,是自己的驚惶。

     進入内室,妻子正在小憩。

    安詳地躺在床上,氣息輕淺;睡得不沉,所以他的腳步聲一進來,她便緩緩轉醒。

    還沒來得及坐起身問來人,身子便已被熟悉的胸膛所淹沒。

     “霄?” “你受驚了,是我大意。

    ”韓霄低啞地開口,聲息中有着自責與憤怒。

     “我沒事,高掌櫃幫了大忙,讓我連一點驚吓也沒有受到。

    霄……我快透不過氣了……”他的手勁快揉碎她身子了,令她難受地低喃。

     他蘧烈狂動的心口在她耳畔呐喊着。

    需要安慰的人是他,否則他不會在大白天忘情地摟她,重摟到手勁太強卻無自覺。

     韓霄松了點力道:“對不起,我太心急去找醫生,太放心這兒沒有任何認得的人,以至于疏忽了你安全” 她住他的唇,搖頭:“你安排得很妥當,因為高掌櫃是你信任的人,你才會安心出門。

    一如你所料,我安然無恙,即使有什麼事,我也被保護得安好;你會氣憤隻因事發當時,你這個丈夫不在妻子身邊罷了,對不對?”她溫柔的聲音,像淙淙的甘泉,湧入他急烈的心,漸漸安撫了他趨于平靜。

     “怕嗎?”他問。

    一邊探手抓下屏風上的披風替她套上,将她秀發攏在身後,以布巾绾住。

     “來不及怕,事情便已了結。

    ” 隻是,整個屬于丈夫身處的大環境讓她顯得格格不入,有心融入其中也永遠不得其法,刀光血影的生活她永遠也适應不了,可以說她怯懦,但誰能不怕呢?既融入不了,那她永遠無法跟上他的腳步,與他并行同心。

    這事,令她傷懷,但他會懂嗎? 掬取她的落寞,韓霄神色閃過一抹陰郁,但終究什麼也沒說,低道:“到前廳去。

    我請來了目前江湖排名三大神醫之一的曲寬,來向陽縣是因為打探到他人在此等待一株奇花結果,準備用來配藥。

    ” 醫生嗎?雲淨初并沒有太多喜悅:“我也希望早日複明,不必再拖累你,但,你可知道我的眼疾并非單純的下毒失明,而是加上了巫咒?霄……我真的……很抱歉……”怯怯的聲音終至無言。

     室内一陣陰沉的無言,她可以感覺到她又惹怒了他,可是,她必須一再讓他明白,複原無望是老天注定的事,不要抱着比她更高的希望,她承受不起。

     他閉了閉雙眼,幾乎想狠狠一拳向床柱,但他不能吓着她,更不願看到她的淚。

    他也對自己發過警,這輩子絕不令她傷心,而她的自卑也不會因為他的怒氣而消失。

     隻能摟她吻她,将歎息壓在心底。

     “淨初,我的淨初。

    我要你複明,不是因為我拒絕妻子有殘疾,而是,倘若你一日看不見,你那深到海底的自卑便不能消除,我知道要你肯定自身的獨一無二,除非給你完美的身心。

    某種程度上,你的标準比我更苛刻。

    ”他吻了她許久,終于放開:“無論如何,我都不放棄希望。

    走吧,讓你重見光明,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目标。

    ”這是他的承諾,堅如鋼鐵,絕不罷休。

     雲淨初無言地任他摟出去,任他在自己臉上覆上一層紗,沉思着他的話,一時之間理不清。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他一定會失望。

     果然,連神醫曲寬都皺眉失神,久久說不出個所以然。

     望聞問切還不夠,破了他以往以眼睛看就能對症下藥的招牌。

    甚至到後來還不怕逾越地要求韓霄要檢查她的眼。

     大凡各種行業之人,一旦被稱為“神”字輩的東西,平凡普通的工作斷然引不起他們的興趣,反而愈有挑戰性的東西,愈能教他們廢寝忘食,沒日沒夜地投入其中,至死方休;砸了招牌也不在乎。

     結果韓霄考慮了一下午,雖然說醫者父母心,不能以男女授受不親來論之,但教一名男子即使是老人,碰到他嬌妻絕麗容顔,無論如何他也難以答應。

     在他老兄考慮時,老醫生教藥僮扛來兩櫃醫書找資料。

    剩下的朱追闊與範小餘就坐在門檻上嗑瓜子閑聊了。

     也合該是什麼人交什麼朋友。

    範小餘自覺近日來看到韓霄所結交的朋友都是一群怪得可以的人!喏,奇怪的醫生、深藏不露的高手卻安于當一個小掌櫃的高明先生,以及一些看似井莽夫,卻有不凡氣度的人。

     奇怪,真是奇怪。

     “喂,你家大哥朋友多不多?” “不多也不少。

    ” 簡直是廢話。

    她一手搭上他的肩,以方便聽不下去時,可以下手捏他。

     “以前我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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