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夫妻談論更多的話。
用不着舢闆,靠近的畫舫在五丈外時,就閃出三條白影,此時已翩然落在韓霄所租來的畫舫甲闆上。
正是“揚州三絕”的蕭家三兄妹。
蕭詩鴻、蕭詩鵬、蕭詩奴。
“久違了,韓公子。
”
韓霄拱手回應,心下倒是有絲詫異三人俱在揚州。
以往他來揚州,從未同時見他們三人全在的。
“久違了,三位。
”
蕭詩奴走向前一步,清麗的面龐閃動着盈盈笑意,小心掩去了傷懷與戀慕的神色,脆聲道:“前日收到韓大哥的傳書,知曉今日會抵達此地,正想渡湖過去給您接風呢,不料在此巧遇。
不知尊夫人是否也前來了?”
“正在艙内候着呢!蕭小姐在此最好不過,内人正有些不适,可否延請蕭小姐入内探診?”
“當然。
”她正想好好看一看能坐上韓夫人寶座的女人,會是何方神聖。
當下立即随韓霄入内。
“淨初,見過蕭姑娘。
她便是我與你提起的女神醫。
”韓霄坐在躺椅上,扶起妻子。
“蕭小姐,有勞了,真是過意不去。
”她聽到腳步聲,聞到桂花清香,很快地找到方位,予以問候。
“哪裡!能見到韓夫人,是詩奴的榮幸。
”
蕭詩奴幾乎是失神地盯着雲淨初看,差點說不出話來。
怎會有女子美麗成這般,竟教人不忍嫉妒,隻是一味地心生憐惜,進而忘卻一切,隻能癡癡地沉迷其中?連生為女子,堪稱美女的她,也難有其它的想法。
她服了!
“你好美!像仙子一般的美!”脫口而出的話難以自制,說完才明白自己的唐突。
雲淨初的俏臉浮上紅豔。
打一照面就給人稱贊,令她有絲羞赧,說不出其它的話。
韓霄展顔而笑,摟住妻子肩頭:“蕭姑娘,别誇了。
我家娘子面皮薄,禁不起逗,見不得人家誇她。
讓你見笑了。
”雖然蕭詩奴是個女人,但她用那種赤坦的眼光死盯淨初看,他心中可也不甚愉快。
因此不顧外人在場,硬是将妻子往懷中帶,不理會妻子小小的掙紮。
“不耽擱,讓詩奴為嫂子把把脈吧!”蕭詩奴低下頭,有些被吓到韓霄居然如此開放,不怕他人側目地對妻子親熱,一方面,心中依然有些落寞。
她暗懋他有三年了,如今這情狀,怕是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韓霄将雲淨初的袖子拉高,讓蕭詩奴把脈。
“等會我們得找蕭大公子讨論血咒之事,内人這眼疾并非單純用醫學可以治愈。
”
靜靜把脈,莫約過了一刻,蕭詩奴輕歎一聲。
“令夫人并沒有病,她的眼是安好的。
再不然,便是詩奴學藝不精,診不出病由。
”
“蕭小姐切勿自責,每一次大夫都這麼說的。
”雲淨初忙要安慰她。
“是我自身病症難纏。
”
韓霄喟歎一聲。
“她的眼安好,隻是讓血咒封住了功用,因此才須借重令兄的長才。
雙管齊下,也許能見療效。
”
蕭詩奴擡手阻道:“韓公子,令夫人短期内還是少動為宜。
因她身子骨不甚強健,一切醫療事宜還是暫緩吧!先讓她安安胎,若要解血咒,不妨等兩個月後再說。
”
最後的那幾句話教韓氏夫婦大大地楞住了。
安胎?!
冰雪聰明的蕭詩奴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不會是……兩位尚不知曉即将要有孩子了?胎兒在腹中已孕育一個多月了。
在此恭喜二位。
”她話完立即退了出去,将空間留給狂喜的夫婦倆。
韓霄小心地摟她入,漸漸鎖緊,低啞地叫着:“孩子!咱們有孩子了。
”
“我……一點也不知道,我疏忽了……”難怪近些日子身體特别虛弱。
“你怎麼會知道呢?你也是第一次當母親呀!”他吻着她臉,以顫抖的語氣叨絮着種種要她當心身體的話。
而雲淨初隻能不斷地點頭,雙手放在腹部,感受那奇異的心情。
在她的身體内有了另一個生命存在着,真是不可思議的神奇呵。
他與她共有的孩子,會是什麼模樣呢?
想“看”的欲望又再度纛動不已,但,她有看得到的一天嗎?
往後等着她的,除了必然的失望外,還會有什麼?是否……能有一點希望?讓她擱在心中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