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後。
韓霄兌現了他給雲淨初最大的承諾。
隻要能見光明,等待多少年都不算晚。
昨日,小弄潮兒領着未婚夫回山上,明知大家早知道她在外的一切作為,以及她“抓到”未婚夫的過程,仍是喳呼不已,非要自己再來說書一下不可。
于是讓她花掉了一日的光陰,其母雲淨初的眼睛大事隻好順延了。
要不是後來韓霄沉不住氣,惡狠狠地瞥了女兒一眼,那丫頭還道有了未婚夫就什麼也不怕了,但老爹畢竟是她最“尊敬”的人其實是畏懼;所以隻好收起尚有一肚子的故事,請未來老公去給娘娘治眼疾了。
今日聚集在此的人還真不少。
休說原本就住在這兒的人了。
韓老夫人、韓霁以及其妻燕融融,然後是韓震須與二名妹妹韓嬉雪與韓逐雲,如加減減就是一屋子的人頭;連當年服侍雲淨初的碧映也與丈夫跟來了。
這山上的宅子,此刻簡直成了客棧,人多得都快沒地方住了,就為了等雲淨初複明的一刻。
說到這兒,不免要提一下,當年韓霄因女兒溺水而決意遷居山上,找的地方也不是别處,就是當初雲淨初母親與姥姥安息的地方。
隔了一個山頭,要祭拜很方便。
将雲淨初的父母合葬一處,而把姥姥葬于孤崖頂端,這是當年韓老爺子的主意,往後修墳時便沒有再變動過了。
這般龐大的陣容挺吓人的,要是母親大人沒有如期複明,那韓弄潮可能會被揍成肉餅。
雖然機率非常小,但她也不免擔心。
貢獻了自己的血後,一直想跟進去看治療過程,但她那老爹居然二話不說地把門當她的面甩上;韓霄可不允許妻子能視物時,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他。
敢怒不敢言的小弄潮兒隻好坐在客廳等消息了。
管又寒取出血與十葉鳳凰果摻在一起搗成汁;因為不明白做法對不對,他謹慎地先用三分之一的分量去做。
血咒的解法數十種,但他已勾勒出三種最有可能的做法,不再遲疑地端到床邊。
那一對年近中年,卻光采迫人的夫妻正等待着。
事實上,打上山一日夜來,管又寒并沒有被未來嶽丈逼問,卻已得到肯定的眼光,這令他心中微微詫異。
但基本上,能養出韓弄潮那種女兒的夫妻,本來就不尋常,管又寒也就沒有多贅言些什麼了。
在動手醫治時,韓霄終于開口了:“聽說令師在世時,為人醫治疾病,必得取走病人身上最價值的物品,你也是吧?”
管又寒點頭。
“那麼,你想由我們身上得到什麼?”韓霄又問。
雲淨初拉住丈夫衣袖:“霄,别這樣。
”因為丈夫口氣有絲嚴厲,所以她低聲阻止。
明明在每一次的傳書中,丈夫對管又寒相當贊賞,怎麼一照面就想趕人似的,她可以感覺到管又寒是相當難得的男子,也深愛弄潮,他們即将為人嶽父母的人,還是别刁難人才好。
管又寒倒不以為這是挑釁。
淡道:“我要兩位的掌上明珠。
”
“我不賣女兒。
”韓霄冷笑以對。
“如果藥材尚不夠當聘金,那麼,再加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