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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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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了錢都偷偷去發展自己的産業;這還别說,更過分的是把自家的好客戶都給搶走了。

    這些人狂撈猛掏的,就算是金山銀山,也會給挖成一個空架子,不塌才怪。

    結果,哼,哪一個爺兒的事業做得起來?全賠了一褲子不說,也把嚴家給搞垮啦。

    本來舒服的日子可以過個三代的,給這麼一亂,連下半生想有個溫飽怕都成了問題。

    」 「所以大哥跟姊夫才會毅然決然的離開嚴家,終于願意聽從我的建議,自個兒做起小生意來着了。

    」 「可不!全出來了,省得那些人把今日的敗帳全往我們頭上賴過來,那豈不是冤透啦?那嚴家,也隻有大老爺還有三夫人那房真心待我們好,其它人哪,就别說了。

    所以爹才會不管别人怎麼說閑話,硬是收留老爺在咱家住下,替他養老都沒關系。

    」一提到現在的嚴家,米白玉就有滿肚子的氣說不完。

     米素馨支着下巴,不理會姊姊的哇哇叫,她心裡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就方才我從賬冊上看到的,嚴家牧場隻剩下三座,除了老爺子手上那座外,另外兩座正打算賤價賣給烏家好填補他們目前的虧損。

    也就是說,嚴家的産業幾乎都轉手到烏家了。

    」 「是這樣沒錯。

    」米家大哥點頭。

     「那我們為何不去買個一兩座呢?那些牧場好好經營的話,很能帶來利潤呢。

    」以她家目前的财力來說,買個小牧場不是問題。

     「不好給人說咱趁火打劫。

    再者,也是為了這幾年西部的牧養業情勢改變了,大者恒大,小經營者在價格的壓制下,鬥不過那些大戶;連嚴家都逃不了被收購的下場,何況是其它人呢,爹不想我們去碰那一塊,所以我們才會專心做起皮毛生意,不要落下話柄給人說我們搶嚴家的生意。

    」米廉繼續說着。

     米家嫂子順便也發表一下自己的觀察所得。

     「其實爹當了一輩子嚴家的總管,對嚴家如今的落敗很是感歎。

    我瞧他老人家挺擔心老爺子身體的。

    他曾說過,家業落敗還不是最令老爺傷心的事,真正傷他心的,是子孫不肖,沒一個成材,連守成都做不到,還談什麼發揚光大。

    爹好擔心老爺子呢,心裡總是希望能看到嚴家有再站起來的一天,可這畢竟是難了。

    」 連春日想了一下,說道: 「最近峻少不是回來了嗎?也許他能把嚴家振興起來,給老爺子一點寬慰。

    」 「他嗎?給馬羊看看病還可以,做生意根本不行吧?」米白玉不以為然,但極之稱道他的醫術,「不過峻少醫術還真不錯,我們家有頭羊兒最近染上要命的羊疥,除了趕快把-隔開之外,想來就隻剩死路一條,可給峻少看了一下,居然就好了!他叫我拿來豬脂、熏黃,攪和之後抹在羊兒潰爛的地方,今天就好多了呢!能吃也能走的,再過不久就可以不必隔離-了。

    京城學醫回來的,果然有兩下子。

    」 「真的嗎?那我可得請峻少到我娘家去看一下幾匹馬兒了,那些馬兒背上長的炙瘡老是好不了……」 話題很快轉到嚴峻的醫術上去。

    兩個女人家走到一邊談論着家裡的牲畜健康情況,還說着今夏冷熱落差太大,家畜都受不了的病了,每一個獸醫都忙到翻過去,不容易請到他們來這種小戶人家看診,都給大戶搶走了,幸好嚴峻在這時回來…… 米素馨刻意不去聽姊姊與嫂子的談話,不想聽到有關嚴峻的種種,甚至連這個名字都不想聽到。

    她看向大哥與姊夫,道: 「如果爹不希望我們做牧場的生意,那我們就不做。

    可是,我認為,當隴地所有牧場、皮毛生意都被烏家所掌控獨大之後,我們這種小家小戶想收購皮毛運到南方大城市去販賣,也會變得十分困難。

    現在還有小商戶喘氣的空間,日後烏家真正坐大後,肯定會一手包攬所有會賺錢的生意,一旦烏家掌控了所有馬羊的生産,那麼外來的商隊就不得不跟他們合作,到時怎還會有我們讨生活的份兒?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 她的一番話,說出了兄長、姊夫的隐憂。

     「我們是想,也許可以逐漸放掉毛皮這生意,改組商隊,到南方進一些絲絹到國外去賣。

    我曾在吐谷渾那裡遇到過一些波斯的商人,他們很喜愛我們的布與茶葉;這些年的互馬交易,都不再用銀兩,而是以茶、絲絹為主。

    以前-讓人送回來的精繡絲綢,還沒拿出去賣呢,家裡就跑來一些人争相出高價買走。

    」米廉說着。

     「可是别說絲絹買賣這方面的印紙不容易取得,就算取得了,也不見得可以在南方買到最精工的絲織品。

    再說大哥你們真正的本事是在馬羊這方面,不要去經營你們不了解的事業,我還是覺得皮貨生意大有可為,聽我說--」正想說明自己手邊有驵儈印紙,可以經營市馬生意,而且她有銷售的門路,但敲門聲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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