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古代的化-方法。
有一種叫『-靥』的,好好玩,就是在兩頰畫紅色的小圓點。
我還以為那是日本人發明的說!」
「唉,日本人還不是來中國學回去的。
」
「對啊,還有那個『木屐』,原來也是唐代就有的……」
沒了新鮮事可看,人潮逐漸散去。
談論的皆是那個扮作唐朝仕女每天所展示的花樣……
就這樣,晚上八點才打烊的展覽,總是三、四點就人氣杳杳,小貓沒幾隻。
她在卸-,克難地汲來一盆水,就着小圓鏡,仔仔細細洗去臉上的鉛華。
他坐在兩步遠的地方看她。
看她洗臉、拆髻、散發,烏亮的絲緞垂曳及腰下,半披在桌面上,畫面引人遐思,想入非非。
「-!你非得坐在那邊傻傻地看嗎?」從鏡子裡瞥見右後方的他。
她不自在地問着。
要不是這展覽的地方隻有一間倉庫與廁所提供工作人員使用,她也犯不着要端水在這小幾上梳洗。
他這樣直眼地看,實在失禮。
「要我閉上眼?」他問。
「看向别處呀,看我做啥?」
「為什麼不能看你?我好奇不行嗎?」
「你你——」她伸手指他,一副氣急狀:「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那邊,男人不得随意看到女人梳頭的模樣,會被打成登徒子的!」
「沒有男人能看?」他頗為好學地請益。
「隻有夫婿能看的!」
他慢吞吞地、酸溜溜地道:
「喔……那你古代的丈夫可真是有眼福。
」
她叉腰瞪他:
「少說這種不莊重的話,當心我誤會你在調戲!」
他是在調戲沒錯啊。
或許,再摻上一點點,大概十斤重的嫉妒吧!
「說說玩笑也不行?」他一副受傷的樣子。
她開始俐落地将長發束成馬尾,再編成麻花辮,最後绾在腦後,以一根竹簪固定住。
不忘白他一眼。
「你穿唐代服飾非常地美。
」他見她抓了衣服要進廁所更衣,着迷地看她那一身飄逸美麗。
她在廁所門關上前,丢給他一個吐舌的鬼臉。
「我本來就很美了!」
縱使豐腴美并不是現代所認定的美女标準,但自認的美麗向來就無需由别人來認同。
古代美女楊貴妃與趙飛燕各自有出色的地方,如果全用一個标準衡量,那就太狹隘可笑了。
現代人崇尚西方的一切價值觀,把他們的标準全用來套用在自個兒身上。
嫌鼻子不夠高、眼窩不夠深、皮膚不夠白、胸平腿短……無一不嫌,簡直是自虐。
東方人的美與西方人的美是不同的,但人人依然執迷下悟。
所以喜言的自信,便是罕見而珍貴的特質。
當然,這也不得不說那是因為她自幼便活在美女的光環中,養成了她對自身美麗的自信,并不因為莫名來到二十一世紀,被打成肥女、醜女而有所折損。
這很好。
自信,每個人都該對自己有信心,即使是外表。
因她,他也漸漸對自身的外貌有自信了起來。
不可諱言,過去三十年來,他太習慣所有加諸在他身上的字眼,「大塊呆」、「肥豬」、「胖子」等嘲弄式的綽号,早已聽得麻木了;而不動怒、不介意,或許正是來自心中相同的默認,在不自覺中喪失了對自身的信心,才會一再訓練自己找出面對的方法。
甚至學會了絕不讓女性有機會把「豬八戒」、「牛糞肖想鮮花」這種用語丢擲到他身上。
他對女性其實一直很戒慎,且是敬而遠之的。
下想當别人的次等選擇、不想成為别人用以比較的劣方,更不想成為别人的跳闆——例如用來吸引好友奇偉的注意。
不是不相信自己無法得到真愛,而是太過高傲,所以一直獨身至今。
既然他不是世俗審美觀裡的優質男人,當然就不會有女人把他當第一選擇;隻有認清自己條件确實不佳的女人才會把眼光放向他,一副湊合湊合也好的心思。
很遺憾,他從不想與任何女人湊合,然後去當一對不得已才互相将就的情侶或夫妻。
他一直注意到她對他投注着特别的眼光。
雖然已極力壓抑,并且不斷地擡出已婚的事實,但她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其實是驚豔的。
他不陌生這種眼光——任何一位女士在甫見到奇偉時,都會閃動這種光芒。
所以初時他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後來、直到現在,他才漸漸相信那是真的。
!
她真的認為他很帥,是個美男子。
不可思議。
男人也是有虛榮心的,所以心下其實很欣喜。
他希望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