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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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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他是最好的,而不是次等、不是沒得選擇下的選擇。

     他想,他有點了解她何以在現代還能這般自信。

    因為她曾經被太多仰慕的眼光肯定過了,那使她建立了無堅可摧的自信,再也沒人能破壞;即使「瘦身」是全球女人尖着嗓子吆-催眠的畢生要務,她還是嗤之以鼻。

    他了解了,因為從她看向他的眸光裡,他也得到了自信,從此再也不會以自嘲的方式去笑自己的身材。

     其實他肥得還滿均勻的,不是嗎? 一七八的身高,八十五公斤的體重,有點肉、有點小腹,但至少還看得到脖子、下巴與腰身,很不錯了。

    就維持在這個體重吧,瞧,把這身純白的馬褂穿得多雍容。

     他對鏡子裡的自己很感到滿意。

     「這衣服不對勁嗎?幹啥兒,一直對鏡子看?」換回一身便服,她走出來就看到他不知對鏡子在發什麼呆。

     楊敦日拉了拉左邊衣袖。

     「這線頭有點松脫了,等會陪我去挑幾件衣服好嗎?」不可否認她挑衣服的眼光一流。

    以前不覺得,但這一個月來經由客戶與員工們的「認證」,他終於相信人真的要衣裝。

    天生不麗質的人,就靠打扮來化腐朽為神奇吧。

     範喜言拉過他左手,仔細查看,「哎啊」一聲,立即從手袋裡拿出針線,修補起來。

     「這小問題,縫一下便成了。

    你想買新衣,不會是要丢了這些才買一個多月的衣服吧?」 「當然不是。

    我是想快過年了,今年暖冬,想來也不會太冷,可以趁現在折扣滿天飛時去買一些春天的衣服。

    而且我一星期才洗一次衣服,這幾套衣服一旦送洗,就沒衣服穿了。

    你不會要我又穿回那些西裝吧?」 她驚恐一瞪: 「當然不可以。

    那些衣服捐了吧,别再穿了。

    」 他笑,贊歎地看她兩三下就把袖口縫得像新的一樣,完全看不出手工綴補的痕迹。

     「了不起。

    」 「那可不。

    我一幅繡畫可以掙得十來萬,用的絕對是真功夫。

    」她當然知道自己繡工一級棒。

     他以閑扯淡的口氣道: 「你的夫婿真有福氣,一定天天光鮮出門,衣服平整簇新,絕不見半個破洞的。

    」 她不甚專心地應着: 「對呀,家裡有專事洗衣綴補的丫鬟,哪會穿到破衣?這些太少爺可好命了。

    」她檢查他衣服上是否還有其它地方脫線了,趁機一起補好。

     楊敦日心情蓦地大好。

    笑了: 「咦,你不替丈夫補衣服、制鞋子嗎?」 「那時哪來的空?何況他們喜歡跟流行,什麼鞋款、什麼裁衣的樣式,月月翻新日日變,我們哪應付得來,光打點自己都來不及了。

    何況我們平日也不閑啊,裡裡外外都得打點應酬,真正能坐下來繡朵花,也隻有現在了。

    」 他握住她一隻手——那隻手正在翻他衣襟檢查扣子。

    她一怔,猛然發現自己做了太過親昵的事…… 「啊……」可不可以放開她啊。

     「你不在乎他,你在乎我。

    」 什麼?什麼啊?她、她哪有這麼說! 他他他……這麼講,是什麼意思? 伸出手想推開兩體貼近的暧昧,不意教他也擒了住。

    結果更加陷入他氣息體熱的包圍中…… 他……想怎樣? 他低下頭,很緩慢、很小心地俯低…… 啊!他要做什麼? 一大串電影的情節在她腦中跑馬燈,而背景加附四個英文字母——Kiss。

     怦怦,怦怦—— 不會吧?不會吧?她她她……可是有丈夫的人哦! 要、要碰到了! 她用力閉上雙眼,決定規避掉自己其實沒反抗,并營造出無辜的事實—— 「我很高興。

    」他隻差一公分就可吻上她,但那一公分沒再拉近,沒給出吻,隻給了這四個字。

     啥?啥兒?發生什麼事了?他高興些什麼? 他挺直身軀,放開她雙手,改而摟她腰,趁她仍渾渾噩噩時,帶她走人。

     幾乎可以看到她周身的唯一背景是問号,但他可不想給答案。

    讓她繼續迷糊下去好了,這樣他才可以摟着她久一點。

     他很高興。

    他很少這麼開心,但現在開心得不得了。

    從她的反應裡已證明了他最想知道的一點—— 縱使她已嫁過人,但她其實并沒戀愛過,從來沒有把自己的芳心交付出去過。

     他一直想知道,想弄清楚的就是這個。

     很好。

    非常好! 心底的一塊疙瘩,終於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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