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忙嗎?我在想已經快五月了,-幾時才要去紐約哥大看環境?如果-還沒空去的話,可以先把資料寄過去,可别因為忙着研究而忘了這件事。
」
「媽,我會去紐約的,但我不認為我會進入哥大攻讀博士學位……」
「呀!-在說什麼?-不會是打算讀完碩士就算了吧?小藍,-告訴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羅母好震驚,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一個好好的女孩兒,怎會突然有脫軌的想法?莫非是受了什麼刺激?
「媽,放心,我沒發生什麼事。
隻是覺得……這世界好大,可以學的事物好多……」她試圖表達自己的看法,不奢望得到家人的認同,但至少願意諒解。
「媽,我想去旅行、想去看一些建築物的結構;還有,我想到法國的酒莊學釀酒;再有,我想去南非了解保育動物的生态環境,我……」
「小藍,-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想法!-該知道如果這些事-都去做了,除了滿足-的好奇心之外,什麼也不可能得到,根本是浪費生命-不是全能的天才,-有資優的腦袋,但一生還是隻能專注一件事。
把那件事做到最好,是-的責任,也是上帝賦予-比别人更優秀腦袋的原因。
我知道-現在因為生活一下子清閑下來,難免會胡思亂想,所以-還是趕快去紐約吧,不要耽擱了。
」
「媽,請您聽我說,我不是胡思亂想,雖然我曾經以為它是。
但……」
「别再說了!」羅母輕斥,「我無意表現得像個權威的母親,但為了不讓-的人生虛度,并在三十歲之後不斷為自己荒唐虛擲的一生後悔,現在我必須阻止-再這麼想下去!-聽好,小藍,最慢五月中,如果-還沒有去哥倫比亞報到、還沒有搬到紐約,那麼,-就得回到台灣來。
聽清楚了嗎?」
「……媽……」她一顆心蕩到最底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小藍,媽是為-好,别讓家裡擔心好嗎?」羅母也在那頭歎氣。
「我知道了。
」知道了家人永遠不會了解、不會支持,她無力地閉上眼。
「-乖。
我知道-從不讓家人擔心的,-一向聰明又懂事。
」
母親又叨叨說了一些家常,噓寒問暖的要她早晚多加衣服,也問她一些研究上的成果,她機械式的回答,想也不必想的;那些研究都牢牢記在腦海裡,是她的專長,讓她輕易回答,如數家珍。
就算是個真正的天才,一生也隻能專注一件事,得到一種成功。
莎士比亞再天才也不可能成為愛因斯坦,事實就是如此。
但,她從沒想過要得到各方面的成功,對專一的成功也沒多大興趣。
她隻是想去學習各種她感興趣的知識,完全沒想過成就那方面的事。
隻是,不能專業、沒有成就,卻是家人眼中不可饒恕的罪過。
因為她有比别人更好的頭腦,應該珍惜,應該善用,不該把日子過得散漫無目标。
挂上電話,忘了自己肚子還空着,她蜷着身子,雙手抱住膝蓋,歎了口氣,不想睡,也不想打電話訂晚餐了。
眼下,還是隻能做着浪費時間的事——發呆。
淩晨三點,一輛轎車緩緩停在羅藍住處前的馬路上。
萬籁俱寂,連天上的星子都不見半顆。
莫靖遠有些疲倦的将雙手交放在方向盤上,下巴靠了上去。
沒打算去敲她的門,不願驚擾她的睡眠,卻又忍不住先開車過來她這裡。
他已經很累了,一大早還有課,實在不該還在這裡發呆,回去睡個好覺才是真正該做的事。
車子的引擎聲還在暗夜裡低咆,沒有熄火。
他該走的,也是這麼準備着的,但身體卻懶洋洋的不肯動。
或許,就在車上耗到天亮,心中挂念着那個白天在電話裡惹得他很火的家夥,卻不願下車去敲她的門。
他不是來求和,也不是來示好,更不是來見她吃她排頭。
這輩子他沒做過這些事,當然不會從現在開始。
他一直沒動,但她家的那扇門動了。
随着一條昏黃光影拖曳而出,半開的門後方,探出一張美麗臉蛋,是她!
為什麼這麼晚了還沒睡?為他失眠?不可能。
雖然心裡想的是「不可能」的答案,但整晚顯得冷峻的唇角卻被春風給融化了。
他還是在車上沒有動,但她已認出他的車來,接着快步向他跑過來,他緩緩按下車窗,當她跑到他跟前時,車窗正好搖下。
兩人靠着他車内的那盞小燈對望。
「要……要進來嗎?」無言了好一會後,她先打破沉默。
講出口後,開始害怕,害怕聽到他的拒絕。
「要吃……消夜嗎?」他從身旁的座位上拿過一袋東西,裡頭有滿滿的食物。
「我還沒吃晚餐。
」突生的一股委屈,讓她聲音帶着些哭意。
「很公平,因為我也是。
」他終于願意下車。
天氣很冷,溫度很低,他碰觸到她冰冷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