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願?!美女被他的拒絕弄得臉上無光,惱怒道:「你一再的拒絕,讓我不得不猜測着如果你不是太自卑,就是性無能!」
「不管真相如何,-永遠不會知道。
」他輕且堅定的把肩上那隻手臂移開,确定她站得夠穩後,才放開她。
美女氣白了臉,又不知道能怎麼辦。
她知道Eric向來斯文有禮,但那并不表示他好欺負,如果真惹火他,下場肯定悲慘。
她聽說過一些他在大學時期的傳聞,他「處理」起人來,狠得教人心懼;可是不被他當成一回事,感覺也一樣難受。
從沒有男人讓她這麼吃癟過,真是氣死人了!可生氣又能怎麼樣呢?最後,唯一的方法隻有「哼!」地一聲,扭身快步走人。
仿佛沒有發生過金發美女這段插曲似的,莫靖遠依然是相同的姿态——靜靜看書,等着羅藍前來。
但他的安靜撐不了一分鐘……
很雷同的場景,一隻白嫩的玉臂橫來、一個嬌嗲的聲音穿腦,跟方才一模一樣的搭讪動作——
「哈-,Eric,難得看到你,要一起用餐嗎?」
莫靖遠這次不僅動也沒動,他甚至連根睫毛都沒拾起,對這位搭讪的小姐道:
「我隻跟地球人用餐。
再不,最低限度是,就算不是地球人,外表至少要裝得像。
所以請閣下把火星腔收拾好,然後,我會給-這個榮幸請我吃飯。
」
說完,擡頭,羅藍正抱着肚子笑得毫無形象,顯然被她自己的爛演技逗得很樂。
「你是在暗示我,這輩子别想當演員嗎?」她擦擦眼淚。
「-當然可以當演員。
」他合上書本,站起身,牽起她小手走進餐廳。
「真的?」她才不信,等着他說出未竟的毒話。
「當然是真的。
而且-還會因為把植物人演得太過傳神而獲得奧斯卡金像獎的肯定,揚名全球。
」
「莫靖遠!」她又氣又笑的低吼,伸手就要捏他,卻被他抓住了手,還在上頭印下一個吻。
唉……她突然好想歎息。
分開的時候快到了,他知道嗎?
她屋子裡的雜物一天天減少,紙箱一一裝滿之後,便先拿去寄了。
她在搬家,即将搬到紐約。
他不知道她即将搬去哪裡,可是知道兩人說再見的日子就要到來。
雖然一直都不動聲色,他沒有開口問,她也沒有主動談,任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
五月中旬,她把屋子還原到當初租來時的模樣,還非常勤快的花了一天時間打掃得亮晶晶。
當房東來點收時,對她贊不絕口,堅持要請她去吃一頓飯——
「不用了,桑頓太太,我等會就要去搭地鐵到紐約去了……」
但熱情的老太太不由分說,已經将她拖到車上去。
「地鐵班次那麼多,何必趕!走走,我請-吃中國菜去!」
以為還有時間可以跟莫靖遠聚聚聊聊,但被這件事情一耽擱,恐怕是沒機會了。
若還能清楚明白的說一聲再見,便已算是好聚好散了吧?這樣也好,沒有太多的時間留給話别,那麼,他就不會看出來她有多難過了。
跟桑頓太太吃完中飯後,她會打電話給莫靖遠,以最輕快的口氣跟他說珍重拜拜,很成熟的感謝他給了她所有美好回億……
桑頓太太說的中國菜,指的是一家港式飲茶,而且還是一家看起來很昂貴的港式飲茶。
向來節儉的老太太怎麼突然大方起來?羅藍好訝異。
然而更教她訝異的還在後頭,因為她看到了心裡正在惦念着的那個人——莫靖遠。
她與桑頓太太正站在餐廳玄關前等侍者帶位,而他,莫靖遠,以及一些人正用完餐要走。
兩雙眼睛對上,各自都因為這個意外相逢而怔仲,忘了周遭種種。
「嗨。
」他走到她面前,有些遲疑,但還是停住步子。
一時想不出能跟他說什麼,于是也隻能說聲:「嗨。
」回應。
她已經開始在想他,而在他面前,居然隻有怨言,怎麼回事呢?
「來吃飯?」
「……。
」唉。
跟他一同來用餐的人已走到門外,雖沒開口催促,但不斷的向這邊張望,似乎在趕時間,就等莫靖遠一人了。
「-……有什麼想說的嗎?」莫靖遠無視外頭那些人的動作,雙手緩緩插入褲袋中,悄悄将微顫的手指隐藏,也藏住他的緊張。
她擡頭瞅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去。
輕聲道:
「我等一下就要……離開這裡了。
」
「然後?」他盯着她的頭頂心。
「……再、再見。
」
他沒應聲。
她不敢擡頭看,不是怕看他的表情,而是怕他看到她眼中滿滿的淚,把潇灑的分手演成煽情的芭樂戲。
這樣……是不可以的。
依然低着頭,她努力了好久,終于能更清楚的說出——
「莫,Eric,靖遠,再見,我要走了。
所以……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