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從她這幾天的觀察裡知道,這些專家們,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人士,大家常在國際學術會議上見面,也算是非常有交情的了,可是一辯論起來,沒有人會因為交情深厚而客氣上幾分,簡直辯到臉紅脖子粗。
但是,一旦會議結束之後,大家又開開心心的一同聚餐去了,就算誰也沒有說服到誰去同意自己的論點,也不是太重要的事。
「教授,如果每一次研讨會都是這樣沒有任何結果就結束,您還會覺得有趣嗎?」散會後,羅藍陪着馬迪斯教授走回飯店,兩人閑聊着。
「當然有趣。
研究學問,本質上就是很孤獨苦悶的一件事,我們這些人大多時候都守在學校,不是看書就是教書,差不多可以說是與世隔絕,也沒什麼其它娛樂消遣。
偶爾大夥千裡迢迢的飛到同一個地方聚在一起,發表自己的研究所得,當然也找機會鬧一鬧,不也是很好的抒解劑嗎?」
羅藍想想,同意的點頭。
老教授又道:
「再怎麼喜歡獨處的人,偶爾也有渴望不要過得那麼寂寞的時候。
喜歡在藍天飛翔的老鷹,也需要找到支點降落休息,然後再飛回任-翺翔的天空。
就好比-說-想要四處旅行增長見聞吧,如果-有愛人的話,讓愛人當-的心靈支柱,-會更能專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且信心滿滿,不會有遲疑的時候……哎,我跟-說這個做什麼呢?-還年輕,不會懂得的。
」
不,我懂。
羅藍在心底默默地道。
現在的她,好想好想他。
想得好累,就像飛在天空太久已然筋疲力竭的鳥兒找不到落點休息,四周極目望去,都是蒼茫無垠的海洋……
好想、好想他呀……
想念那個已經不再跟她有關系的男子。
這該怎麼辦呢?
也許,她該趕快去找人談一場戀愛吧。
為了忘記他。
至少,這樣就可以不必太常想起他了……
對吧?
他們都在想,也許兩人還有機會見面,但一定是很久很久以後了吧。
這個「很久很久」,雖然是隔了一段時曰,但卻是來得比他們所預期的更快。
在分手近一年之後,他們意外的又重逢了……
夏天南非開普敦
太陽城大飯店的第一宴會廳裡,所有人都忙碌不休,為着從今晚開始,一連三天在這裡舉辦的名流慈善晚會做準備。
這個晚會由國際鳥盟所主辦,目的是為了拯救南非受難企鵝。
起因是巴西一艘載運鐵礦的貨輪在南非外海沉沒,沉船裡的汽油不斷外洩,不隻污染到羅賓島沿岸,如今更往達森環島污染而去,而那裡正是南非企鵝的栖息地;-們的生存環境受到嚴重的污染,生命也大受威脅,已有兩萬三千隻企鵝遭受油污的污染,所有保育組織的成員都大舉投入搶救中,除了要趕緊将剩餘未受污染的兩萬隻企鵝送往八百裡外的幹淨海域外,也得花費大量的财力與人力去清洗那些已受污染的企鵝。
錢錢錢,所有想做的事都得用上錢,而且還是一大筆,不是國際鳥盟或保育協會可以負擔得起的。
于是在南非政府的幫助之下,順利策劃出了一連串的名流慈善晚會。
這場晚會,邀請來的客人不隻是南非知名企業家,也有更多打算在南非投資的外國财團代表;如果募款節目設計得宜,慈善捐款所得将會非常可觀。
為了不讓晚會顯得太乏味單調,晚上的活動除了純粹的募款外,還有知名服飾、珠寶公司所提供的義賣品給大會拍賣。
可是拍賣品不是每樣都上得了台面,也不見得珍貴到足以吸引貴婦人去競标。
所以承辦單位還力邀了南非知名男女影星、帥哥美女前來參加這場盛會,除了表演外,還在他們同意下,拍賣明星的浪漫晚餐券,希望回響熱烈。
羅藍從早上忙到現在下午四點,中間隻停下來三次——吃午餐、喝兩次水,然後就繼續拼命的忙。
由于人手嚴重短缺,她什麼工作都得學着去做,然後終于在心底産生了一個結論——如果不是她生來天賦異禀的話,那就隻代表着人都是可以被訓練的。
以此類推,所以手無縛雞之力的林黛王身上肯定擁有神力女超人的潛質;所以許久前隻懂得讀書、隻會做實驗的她,如今也在最短的時間内學會了會場布置、順活動流程、幫忙人力調動事宜……甚王是「扣扣扣」——沒錯,右手拿着鄉頭、左手拿着鐵釘,把翹起的布景木闆給釘回平整原樣。
她怎麼會在南非呢?
結束了中國大陸的行程之後,她還是不改初衷的打算回到法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