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尋我的場所,
也許沒有我。
也許沒有你,
在我尋你的場所。
在這個遼闊的空間,
為了準确地相遇,
隻有l條路。
你開始想了嗎?(日本?飯島耕一)
每一次見面,很難不從床上開始。
剛開始總是顯得迫切,談不上什麼技巧,後來則一次比一次更美妙。
他的喘息、沉重的吐納、他汗水滴到她身上的感覺,到後來經曆極緻後的松弛身軀,壓在她身上的重量,都讓她熟悉得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這輩子,她也隻承受過他的重量,隻見過他的裸軀,再沒有其他男人能像他這樣被她所習慣,裸裎相對得如此自然。
就算以後他們走向分手,她再遇見其他男人,怕也是不能有新的習慣了。
「靖遠,你在投資上曾經失敗過嗎?」她氣息稍緩下來後,輕聲問着。
他擡起一隻手,慵懶的插進她汗濕的秀發裡,輕柔的耙梳,梳順之後,大掌定在她的後腦勺,将她的臉蛋壓進自己的頸窩中,并在她雪白的額頭上輾轉親吻。
「為什麼這麼問?」
「有沒有?」她想擡頭看他的眼,可又舍不得他溫柔的吻,最後還是乖乖的偎靠在他頰頸邊貪戀他的吻。
「有,我當然有投資失敗的時候,不過知道的人不多,沒人感興趣。
我所投資的物件,也不是每一件都賺錢,隻是媒體并不想知道我如何賠錢,這對他們來說沒賣點。
」停住親吻,以食指勾起她下巴,兩人對視。
「那……我是不是歸列在你失敗投資裡的一項?」
「-是這麼認為的嗎?」他的聲音沒變,但眼神沉了下來。
「投資是為了獲利,你是商人,理應很會計算投資報酬率。
你在我身上投資了八年感情,卻沒有任何回收可言,不就是一項失敗嗎?」
「-不愛我了嗎?」
我愛你。
她看他,卻無法把話說出來。
「若-已經不愛我,才能叫做投資失敗。
」不讓她躲避他的目光灼視,他拉她坐起身,兩人面對面的坐着,對視着。
「不是這樣算的。
你這麼精明,應該有更厲害的算法。
除了愛之外,你沒有對我索求過什麼,這樣你不覺得很虧本嗎?」她挫敗的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正确表達出心口那股又是氣他又是憐他,卻又酸味彌漫的情緒,講話完全的詞不達意,不知道自己怎會笨成這樣。
「如果我索求-其它更多的,例如陪伴,例如放棄自由,-不會還在我身邊。
」他平靜的說着。
「那很重要嗎?也許我的離開,可以讓你得到更美好的幸福,不必跟我走到現在,開始被壓力為難。
我什麼也幫不上你,我無法分享你的榮耀成功,我也無法分擔你的失敗寂寥。
」
「藍,-從沒走進過我的生活……」
「很抱歉我是個失職的女友。
」她哼。
莫靖遠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抓住她不讓她走。
「-沒走進我的生活,所以-可能知道我的長輩很多、壓力很多、别人對我的期許很多,但-卻不知道我在家族事業體裡占有什麼樣的地位、握有多少權力、可以左右多少事情。
」
「我是不知道。
」她遲疑的看他。
「因為你沒說過,我不記得你說過。
」
他點頭。
「我們相聚的時間總是太少,沒有多餘的空閑去談那些枯燥的東西,加上我不覺得那些會影響到我們,所以不刻意去提;-不愛我在度假時還滿嘴公事,記得嗎?」
「我當然不愛!也不想想是誰工作過度,在我面前大病一場,害我差點……」考慮去學醫!她咬住唇,不肯再說下去。
他二十八歲那年,在工作上拼得過頭,兩人約在義大利相見時,他先是高燒不退,後來又診出胃出血,前前後後病了半個月,一直好好壞壞的,像是他全身的機能都出了問題。
幸好醫生後來診斷的結果是他工作過度才會讓身體狀況失衡,隻要時間安排得宜,不再沒命地上作,他身體就可以回複健康強壯,畢竟他平日有運動的習慣,體質鍛練得很紮實。
「我知道,那一次我吓到-了,從此-拒絕我在-面前談任何跟家業有關的話題,所以-不知道我事業的情況。
」他微微一笑,看着她閃避的模樣,也就不提他知道她後來回到台灣學了一年廚藝,也到香港學養生煲湯,這些都是為了他。
她一個嬌滴滴的、本來隻會微波加熱冷凍食品的小姐,為了他變成如今擁有廚師執照的廚藝高手,還曾在法國美食展的比賽中拿到中華美食類的金牌。
後來他們再見時,他的每一頓餐點都是她精心料理出來,不再吃外食。
而她卻什麼也不肯說,隻說突然對煮菜感興趣,決定抓他當白老鼠實驗……
羅藍别扭的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繞,很快轉回正題:
「就算你在家族裡很有權有勢好了,難道就可以把那些壓力置之不理嗎?就算可以好了,你不曾為了我們這樣的相處模式感到厭倦嗎?」
「厭倦?」
「對,厭倦。
你……當你很寂寞時,希不希望有人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