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皓死繃着一張臭臉。
自家屋子成了辦公室、會議室兼交誼外,他個人原先并無多大意見;可是三天了,他已經三天沒有偷吻到浣浣了。
也就是說,這一群人的駐入使他完全沒有隐私權,連在大庭廣衆之下想與浣浣說上一句話的機會都非常渺茫。
他那老媽拚命想在最短暫的時間之内與浣浣建立最深厚的婆媳感情,因而占去浣浣太多時間;後來是他這一票突然蹦出來的“好朋友”,全都十分好奇地想認識他的女人,想探知她如何将他迷得昏頭轉向。
這群超級電燈泡根本是蓄意搗蛋。
所有人這麼一攪和,丁皓開始深刻體認到什麼叫咫尺天涯;并且恨得牙癢癢的。
不錯,他是不會在未婚前對她逾矩;但他可不願放棄得到其他方面的慰藉——能親親她、摟她一下也是好的;上回浣浣與他在門口吵的架甚至還沒有吵完。
如今他們卻硬生生被區隔開來;太沒天理了。
天!他多麼懷念她用軟軟甜甜的聲音叫着他的名字、對他催眠、他們交往那麼久,竟然連正正式式的約會都不曾有過。
以前屁股後面死粘着一個孟冠人已經很慘了,現在有粘着一串人就更使人頭痛不已了:這些人怎麼還不滾蛋呢?“死神”那家夥怎麼還沒帶石強到美國去?爸爸媽媽怎麼不去法國采購浣浣的結婚禮服?沈拓宇隻消在警署辦公就行了;說真格的,目前這些小case實在不必用上這麼重量級的人物。
事實上王平志已入了殼,财力岌岌可危卻仍不自知。
而他們也拿了一批暗藏毒品的貨要他們保到台中去。
孤兒院的事已找到幾條有利的線索,警方已動員偵辦;很多事已在掌握之中。
那麼這些混蛋每天窩在他這邊等着吃三餐、閑嗑牙到底是何居心?
丁皓覺得自己必須自力救濟。
石強與水晶的如膠似漆更大大的刺激了他,他的忍耐力已到了極限,不能在忍下去了;他要完完全全獨占浣浣一天,不與别人分享,就是今天!
清晨六點,他就耳聽八方,注意屋内的動靜。
住在最後方客房的父母還沒醒來;浣浣應該要起來煮飯了!死孟冠人竟然挾辦公的藉口也住進來;他是最要小心的人,他似乎總比别人多一雙耳朵。
他跳下床飛快好衣服,正好聽到對門的門開了,于是他無聲無息,輕手輕腳的溜出房門。
浣浣吓了一跳,正要叫出丁皓的名字,丁皓及時捂住她的小嘴,手指比着自己的唇要她禁聲,再小心地拉她到客廳,輕聲道:
“我們出去走一走。
”
“我得做早餐呀!”她不知道丁皓今天發什麼神經,那麼早起床。
平常頭痛是最難叫醒的人,沒有睡到八、九點休想要他起床,而且任何人來叫床都沒有用,還得勞駕浣浣出面才行。
“我來。
”丁皓走向廚房,開始在冰箱中翻來找去。
如果丁皓會弄早餐,老天恐怕要下紅雨了。
朱浣浣狐疑地跟在他身後張望;他到底想做什麼早餐?不會是企圖毒死最近這一票食客吧?
丁皓拿出一盒蛋、一條土司、一罐奶油,放在桌上,在從櫃子中翻出烤面包機,然後留下一張紙條寫着:請自己動手做。
“好了。
”他笑得賊兮兮的。
“我們有很重要是事非要這麼早出門不可嗎?”她邊穿上丁皓給她的外套邊問着。
“攸關咱們未來幸福美滿的大事。
”丁皓急急拉開大門,先将浣浣推出門外。
他正要會身關門,冷不防見到孟冠人的房門半開,孟冠人正用詭異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丁皓三兩步走到他門前,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威脅:“你是假裝沒看到繼續去床上躺着,還是要多兩三個包昏迷一個早上?”
“呃——我想,我還是說什麼都沒看見來得好,反正我早就在猜今天應該是你最後的限度;祝你快樂呀!兄弟。
”孟冠人趕在丁皓的拳頭出擊之前關上門。
悶笑聲不斷。
要不是怕吵醒父母,丁皓真恨不得踹破房門進去好好修理一下孟冠人。
丁皓輕手輕腳地跑出屋子,反鎖上門,立刻拉浣浣逃命似的進入電梯,還沒等浣浣來得及喘口氣就一下子吻住她小小的櫻唇,宣洩他三日來壓抑着的情感。
“丁皓——攸關我們幸福的大事究竟是什麼?”朱浣浣任自己被他拉入車中,仍不明白地問着——丢下一大票人在家中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我們必須約會。
”丁皓得意洋洋并且慎重其事的開口。
浣浣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看——她知道約會是怎麼回事;情侶們因為不能朝夕相處,所以借着約會,把握在一起的時分,聊表相思之苦。
可是,她與丁皓根本沒有約會的必要,都已經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無時不在一起了,刻意去約會實在有些怪異,并且多此一舉,更何況丁皓也沒有這麼浪漫。
她懷疑他一定是發燒了,于是伸出一隻手摸他的額頭。
“做什麼?”他拿下她的手親了一下。
“你沒發燒嘛。
”
“我本來就沒有。
咱們先去吃早點。
”他說出第一個計劃。
雖然朱浣浣覺得沒有“約會”的必要,但看到丁皓難得一見的積極态度和特别開心的表情,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想一想,近來真的忽略他不少,就見他臉色一天比一天沉重,還以為公司要倒閉了呢!現在一想,才明白了個中道理。
這個大男人,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稍稍被疏忽就使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