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一次太可惜。
「……好了,不能再點了,江老大,就這樣了。
我坐角落這位置就好了,你不必刻意開電燈冷氣,現在天氣很涼,光線也很好,不要叫我換桌啦,你把我換到明亮的地方,我怎麼找機會變身當色狼呀?」跟店主哈啦了好久,終于敲定要點哪些東西,好不容易才把熱情過度的老伯伯給送回廚房裡去。
「我幾乎要以為台北市沒有你不認得的人了。
」葉安安說道。
「沒那麼誇張,我帶-走的餐館都是我常去的,所以每個老闆我都很熟。
」他把好吃的小菜直往她碟子裡夾去。
「我們趁現在早點吃飽,這裡過了五點之後,人會很多,必要時我們還得下海幫忙端菜,不然光靠江老大一家四口是忙不過來的。
」
「你總是在人群裡融入得很自然。
」她道。
任放歌笑笑:「我喜歡人群,可偶爾也有不那麼喜歡人群的時候。
當我不喜歡卻又無法獨處時,也是會強顔歡笑的。
這可能是我不希望造成人家不便的關系,像-多好,想親善時就親善、想冷淡時也不會有人打擾-,多麼自在。
這種自在的養成,必須要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才能全然的我行我素。
」
她點頭。
「我一向是這樣,可能是我比較自私的關系吧。
總覺得人生得過且過就好,什麼也不必強求,什麼樣的性格就會造就什麼樣的人生。
你這樣,很好;我這樣,也不錯。
都以我們最甘願的方式過曰于,雖然偶爾難免會想要過過看另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體驗看看是什麼滋味,但最喜歡的還是自己目前的樣子。
」
「我同意。
雖然必須承認許多時候,我非常羨慕。
」
「就跟我羨慕你一樣?」安安問。
「我有什麼好羨慕的?」任放歌怪叫。
「你很圓融,你喜歡讓周遭歡樂。
」
「可是-很自由,沒人會來吵。
」
葉安安想了下,有點好笑地說道:
「可是,如果不是你這樣個性的人出現,我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人追。
以前好像也有人喜歡過我,但我真的感覺不到。
而就是這樣的你,引起我的好奇與羨慕,漸漸地交心。
你很好,我不明白你怎麼會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我并沒有不喜歡自己。
大多時候我是喜歡的。
可偶爾沒這種心情卻必須戴上這種面具撐場面時,心裡是不痛快的。
」
葉安安伸出一手輕撫他帶笑的臉,這張臉多麼适合開朗大笑與做出頑皮欠扁的表情,而他原本的性格也正是如此,隻不過偶爾會有失衡的時候,這種少見的脆弱,隻會呈現在她面前。
他不是故意的,但卻克制不了。
因為他的心在她身上,她已成為他的心,沒有人可以對自己的心說謊。
「我知道昨天我媽找過。
康茱麗跟我通風報信過了。
」這件事就是他今天沒辦法專心加班,最後丢下老闆一個人去努力奮鬥,提早走人的原因。
「這讓你心情不好嗎?」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挂心的。
任放歌将她的手抓到雙掌中合握。
輕道:
「我知道她早晚會找。
有錢有勢的人,用來打發别人的方法永遠是千古不變的那幾套。
可是-居然不肯跟我說,為什麼呢?我不要-受委屈,我希望-心裡有事都能跟我說,讓我們一起來面對,不要有任何的疙瘩或誤會。
」
「我沒有跟你說,就是因為不覺得這有什麼,你為什麼要為此難過呢?」
他笑笑,笑得有點耽憂:
「我一方面認為-不在意,可又怕-隻是在告訴自己-不在意。
」
他的話讓她深思。
雖然她大多事都沒放在心上,但也許有某些時候會感到在意,隻是心裡會告訴自己一點也不在意,加上記憶力不好,許多曾經介意的事,過後,也真的忘得精光了。
「可能吧。
不過對于昨天那件事,我真的不認為有說的必要。
」
「-……對我母親說——如果-不愛我了,就會離開我,就跟她一樣。
是吧?」
「大概是這個意思沒錯。
」她想了一下,好像說過。
「-認為我跟她的親子關系怎麼樣?」
「你盡量把她當一個普通朋友看。
」
「我也隻能這樣做了。
」他點頭,佩服安安精準的觀察力。
「她不懂得如何當一個母親,沒有抱過我幾次。
在我二十歲以前,每年寒假都得飛到美國向她請安,而她會撥出她不參加宴會、不必上班的些微時間陪我吃頓飯。
她對我而言,不像是個媽媽,我不知道該怎麼在心裡定位她,後來覺得把她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