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好了,媽,-别生氣,安安說話一向直。
她隻是誤會-對我毫無信心;誤會-認為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其實事實上并不是這樣的,對吧?我們母子雖然見面的機會不多,但-對我還是有一點基本的信心的,對不對?」
她對這個兒子确實沒有信心,也确實不願把這麼重要的事交付給他,可是被兒子的話這麼一堵,又看到葉安安似乎在等着她反駁,好把他們母子的感情乘機破壞個徹底,那些話哪裡還講得出口?
不!她不會讓葉安安如願的!
「那是當然。
如果你堅持要幫我這個忙,那你必須把詳細的計劃報告給我知道。
我希望一切萬無一失。
」
「好的,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媽,-聽聽看,如果覺得有不妥的地方,我們再改進。
」
然後,他開始說明,花了許多時問。
讓方敏琳從原來的毫無興趣漸漸轉為投入,然後開始點頭,訝然發現她這個兒子其實很會說話,相當地具有說服力。
她這個兒子……其實沒有那麼一無是處,是吧?
「嗯……」葉安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當她轉醒時,整個人被任放歌抱在懷中。
「我吵醒-了?」任放歌抱着她走出電梯。
「到家了?」她眨眨眼,滿臉的惺忪。
「嗯,到了。
」
「呀,我睡着了。
你媽媽一定很生氣,她還沒跟我訓話。
」沒辦法,她再能撐,也隻能撐到十一點,再來就徹底不支了。
「她當然生氣,不過我建議她,下次要找-的話,挑個白天的時間比較好。
」
「她沒有要你叫醒我嗎?」她微笑,很容易就可以想象得到方敏琳氣成什麼樣子。
「有呀,可是我舍不得,我本來希望-可以一覺到天亮的,沒想到還是吵醒-了。
」她的笑牽動他的笑,低頭吻她一記,才放她下來。
「現在幾點了?」她伸了個大懶腰。
「快一點了。
」
開門進屋,已經睡覺的康茱麗為他們留了一盞小燈。
「你們談得怎樣?」
「有些地方必須修正,但大體上還不錯。
雖然我不敢保證林鑫文還會找她下手,但多一層防範總能少一分損失。
明天我也會請朋友跟在她身邊保護到她上飛機。
」他打開大燈,将她摟到沙發上去坐着。
下巴頂在她頭頂心,聲音帶笑:「安安,我好喜歡。
」
「我也很喜歡你。
」
「-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的寬容、你的敦厚。
」她想了一下,說道。
「不是我的滑頭?」他扮了個鬼臉。
她擡頭看他,笑了笑,伸手輕捏他發紅的耳根。
「熱熱的。
」
這個男人非常不習慣于别人的贊美,總要以不正經的口吻來轉移别人的注意力。
若對他沒有相當的了解,還以為他神經粗大,什麼事都當成開玩笑看待,沒什麼感受力的。
任放歌将頭埋進她秀發裡,輕道:
「在-面前,我無所遁形,真是可怕。
」
「害怕嗎?」
「既安心,又忐忑。
」
「我們都是一樣的。
」她輕撫他頭發,他的發質很細,觸感很舒服。
「一樣嗎?我覺得-胸有成竹,沒有我的患得患失。
」他咕哝,有些抱怨。
「我有的。
茱麗說我變了,被你變成一個平凡的女人,要你把原來的我賠她。
我想,我一定在我沒察覺時,把自己調整成最适合你的模樣……可能心裡隐隐企盼着你會更喜歡我一些,更對我患得患失一些,而當你覺得不能沒有我時,我就不會失去你。
」
他低笑。
「啊,安安,-的陰謀成功了,-得到我了,我現在就像砧闆上的豬肉,任-宰割。
」
「我不想當屠夫,也不想宰割你。
」被他逗笑,偏他又不肯讓她好好地笑,對她的唇又親又啃的頑皮,害她癢得一直躲。
「那-想怎麼樣呢?女王陛下。
」
「我隻想一直愛你,也被你所愛。
」
他停止吻她,嘴唇印在她耳畔,輕輕地懇求着:
「記住-現在所說的話,也但願-今生都不會收回。
」
她沒說出更多情比金堅的誓言,隻是抱着他,給他更多的安心,讓他在任何心靈脆弱的時刻,都能記住她的懷抱與她的愛。
結果,直到方敏琳通過海關,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沒有壞人、沒有搶犯,她公文包裡的假文件平平安安地待在它原來的地方——
「事實證明你根本隻是多此一舉!」方敏琳從候機貴賓室打電話過來數落兒子一頓。
昨天對他的另眼相看,今天全然推翻。
她的兒子沒有洞燭機先的能力,隻會杞人憂天而已!
「媽,沒事發生當然是最好了,難道-還希望真的被人搶嗎?」任放歌一手拉着安安,一手拿着手機。
「你……算了,太相信你是我不對。
反正你最好能如你所保證的——等我回到美國,那份文件正好也送進公司裡了。
」
「那是當然。
」這點任放歌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