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們感動得直掉淚。
「原來你叫歡歡呀,歡歡叫我爸爸好不好?」房律龍不死心,非拐到娃娃叫他一聲爹下可。
「爸爸……痛痛,爸爸……不見了。
」
「你們聽!她叫我爸爸了!」房律龍當下演起跳加官,端差沒敲鑼打鼓而已。
八大老立即給他吐槽:
「我們一緻認為她在叫的是那個正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男人。
」
死也不承認。
房律龍一邊拍撫小娃兒,并接過管家遞來的牛奶喂她,兀自開心哄著:
「歡歡乖,爸爸會好好把你拉拔長大,讓你成為全台灣最幸福的小公主。
當然,如果你很厲害的話,爸爸也非常樂意栽培你成為東皇集團的女皇哦!啊,不不!那太辛苦了。
不如這樣吧,爸爸幫你找一個又帥又聰明又厲害的男人來入贅,重要的是他還得聽話。
這樣你這輩子就可以吃穿不愁地快快樂樂過一生了,好不好呀?」
「我要爸爸……爺爺,歡歡要爸爸……嗚……」
噗哧!
無視「閻羅王」青白交錯的臉色,八個老男人笑得抱肚子叫痛。
哀呦喂!
瞧,糗了吧!一把老骨頭了,就别企圖認奶娃兒當女兒,偏他硬要。
啧!連兩歲的孩子也不屑被拐。
「我說,老大你還是等她父親醒來再商量認『乾孫女兒』這種大事吧!」大老們建議著。
「哼!下必了。
也許那家夥再也醒不過來了,他的女兒我就直接收養下來了吧!」剛才守在醫院的老劉來電告知最新急救情況,看來是很不樂觀。
他會看在可愛娃兒的分上,給他找塊龍穴安葬的。
「情況很嚴重嗎?」大老庚小聲問著。
看著老大懷中那娃兒嗚咽得困倦了,大夥全降低音量,希望讓她有個好眠。
「嗯,被車撞落山坡至少有兩個小時了,然後又淋雨感染肺炎,情況很差,醫院那邊說要是高燒一直不退的話,不是燒成白癡就是一條小命從此嗚呼哀哉,更别說他全身上下部是傷了。
」
大老辛「咦」了聲道:
「如果他們父女都是被車子從山坡上撞下來,那這娃兒沒問題嗎?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傷口……」
「沒有。
我們到醫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叫護士将她洗乾淨、換上乾爽的衣服,并且徹底地全身檢查。
結果她沒事,被保護得相當好,奇迹似的連個擦傷破皮也沒有。
」這就不得不讓他佩服起那個還在生死關頭掙紮的男人了。
要有怎樣的決心與毅力,才能在那樣萬分危急的情況下蔔依然綿密守護住懷中寶貝,不使之受到分毫傷害?!「也是喽!這麼乖巧可愛的孩子,誰也舍不得讓她受傷的。
」
「如果這個女孩兒對他那麼重要,那他就不會死。
而我個人認為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叫别人爸爸或爺爺。
」大老甲權威地預言著。
并擺出一副請鬧老大趁現在好好抱個夠,以後肯定再也沒機會」的悲憫表情。
弄得原本勢在必得,而且信心滿滿的房律龍開始驚疑不定。
會嗎?如那家夥醒來,不可能讓娃兒認他這個台灣百大富豪之一的房律龍當乾爹或乾爺爺嗎?他耶!房律龍耶!
在一群老戰友的危言聳聽之下,房律龍的一顆心往地核的方向沉下……
**********
「房先生,這位病患已昏迷十一天了,如果一直沒有蘇醒的現象,恐怕會對他腦細胞造成影響……」
「那是什麼意思?會變成植物人,還是變智障嗎?」
醫生清了清喉嚨,站在這位聞名遐迩的企業大亨面前,任誰都會感到壓力襲面而來。
他甚至緊張到以為自己聽到大亨語氣裡滿是期待,像是正希望他送來醫院的人當真有什麼不測似的。
一定是他耳背了!對,一定是!
「很遺憾,是的。
他再不醒來,恐怕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
眼花!這次換成眼花了!他沒看到房先生眉開眼笑,沒有!
「而且倘若他醒來沒傷到智能,也會有短暫的失憶現象。
需要做長期的複健才有可能一點一滴地将他記憶拼湊回來……」
「那是……真的嗎?」房律龍激動地跳起來,雙手緊抓住醫生的衣領疊聲直問。
想再次确認這個……好消息!
喔!這房先生真是個慈善的大好人!竟能對一個為他所救的陌生人關心至此,太偉大了!醫生痛恨自己必須這麼說,但是他不能給别人不切實際的期盼,告知事實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於是他悲傷地别過頭道:
「是的,他的情況很糟。
也許一輩子就這麼沉睡,或一輩子失憶,再不然就是變成智能不足……」
喲呼!放鞭炮去!快快,舞龍舞獅也不能少,普天同慶呀!
碰!
醫生的辦公室大門猛地被重力推開,并傳來大呼:
「黃醫師,黃醫師,快來!特等病房的病人醒了!」
碰!
這一次的重擊聲,來自房律龍瑰麗未來的幻滅。
*******
「你是誰?」
「我……」沉穩而威嚴的聲音:「是你的父親。
」
「那,我是誰?」
「你,房令玺。
我的獨生子。
我乖孫女的爸爸。
」
身分,就此底定。
著毋庸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