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點憂郁,在這樣的日子。
我不想往意它的,卻屢屢忘不掉,那個——
特定的,稱做結婚紀念日的日期。
今天來了場寒流,給暖冬添一點責任。
也,給我冰窖般的心,來點附會。
股市的春燕來到,而——
我的燕子,凍死在酷寒的天候中,極之無辜地。
它不知道,這兒,沒有春天。
它不知道,這兒,拒絕春天。
*****
就算是跋扈任性的房老先生,今天也特别乖巧。
出於求生的本能,他覺得今天别鬧事比較好。
所以,她送上來的文件,他乖乖地簽;她帶來的點心,他也不敢趁機偷吃。
如此乖巧,簡直是東皇之楷模了。
今天的朱月幽,穿了一身白。
像個無瑕的仙女,但是表情卻近似女鬼。
如果她頭上再戴朵白花,老先生絕對會認為她下班後肯定要去殡儀館兼差「孝女白琴」的工作。
這時候他不免嫉妒起歡歡了!這個小天使幸運地擁有免死金牌,得到朱月幽徹底的疼愛溺愛,不怕被冷淡對待。
嗚……他好想嘗一口朱秘書特制的奶油開口笑喔!都是那個死小子,害他連帶被冷落。
「歡歡,你吃完就開始看明天要考試的科目,阿姨下去送資料。
」朱月幽輕撫小女娃的頭發,溫柔說著。
「嗯,我知道。
等一下我會把碟子洗乾淨。
」歡歡嘴裡塞滿了好吃的開口笑,小臉上也淨是可愛的笑。
「好乖。
阿姨最愛你了!」親一下,轉身走出去。
見女鬼終於飄走,老先生立即巴了過來,涎笑道:
「歡歡,來,給爺爺吃一口。
」
「好。
」她很大方,小碟子呈上。
老人家也不給它客氣,一抓就是一把塞入嘴中……唔,好吃!
歡歡傻眼,看著碟子内僅剩的三兩顆,叫了出來:
「爺爺怎麽可以吃那麽大一口啦!」
老人家可憐兮兮地訴苦:
「歡歡,你不知道,爺爺今天好可憐。
你阿姨那一張哀怨的臉讓爺爺好害怕呀,那一身白衣白裙喔,像女鬼似的。
」
「阿姨穿白衣服很好看呀。
」她将剩下的開口笑抓在手中,沒讓爺爺偷拿走。
可是一看到爺爺可憐的表情,又心軟了,隻好分他兩顆,一同吃完。
老人家吃得心滿意足:
「你看不出來你阿姨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嗎?」
「看不出來。
」阿姨還是笑得很溫柔呀。
「你啊,天生的好命喔。
」真嫉妒。
「爺爺疼、爸爸疼,加上阿姨疼。
真是幸福的小孩。
」
歡歡嘻地一笑,張臂摟住爺爺的頸子,愛嬌地道:
「歡歡也疼爺爺嘛。
」
「乖娃,你就差一個媽媽了。
」他拍拍她。
「可是我沒有媽媽嘛。
」就像很多人沒有爸爸是一樣的。
房律龍眼睛溜轉了下,道:
「歡歡大概忘掉了,你小時候常常向我們要媽媽呢。
」
「咦?」她不記得了。
「那時你兩歲,走路搖搖晃晃的,在大宅裡東找西找,以為媽媽藏在什麽地方。
常常找到哇哇大哭,誰也哄不了你。
後來還得把你抱到你爸爸病床上才能讓你停止哭泣呢!」
「那,爺爺,我媽媽呢?」原來她以前有媽媽呀?!
「你媽媽呀……」他再三确認朱秘書真的不在這邊之後,以更小聲的聲音道:「爺爺告訴你喔,但是你不可以跟别人說。
來,先打個勾勾。
」
*****
她今天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電梯打開,她的目的地是人事部門,也确實抵達了,但是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他
房令玺。
「真巧哪,朱小姐。
」很忙的大老闆以懶懶的口氣道。
「是呀。
」閃身側出電梯,禮讓給「大」老闆一個「大」位置挪他尊貴的身軀入電梯。
她頭也不回地走開。
房令玺回身看她,覺得她今天雖是一身白,但看起來卻陰沉得像黑寡婦。
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樣子,不過,心情不好也不該擺臉色給老闆看吧?這位小姐不會是恃寵而驕起來了吧?!
「總經理,請容我失陪一下——」一旁的陳秘書丢給粘秘書一個眼色。
「還有事?」他由著粘秘書按住電梯鍵,沒舉步進去。
陳秘書微愣,很快道:
「我有點事想請教朱秘書。
」沒料到上司會問這種瑣事。
「我不記得你的工作與朱秘書有任何交集。
」他掃視了下這個年輕斯文的男秘書,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陳秘書開始冒冷汗,覺得上司刁難的意味很是明顯,讓他有大禍臨頭的預感。
這……是為了什麽呢?
「呃……是這樣的。
」該怎麽說比較婉轉?
「是怎樣呢?」好輕的問聲,像是聊天。
怎能直言說為了後天的尾牙,以及日後的前途,他與粘秘書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拜托朱秘書幫忙,請她列出菜單安撫住房家兩張挑剔的嘴?據說朱秘書手藝之好,早已徹底抓攫住這兩個男人難養的胃,他們可不想因為一頓沒安排好的尾牙,就這麽喪失一輩子的前途,這也未免太冤了!
這邊正在耗著,那邊已送完文件出來的朱月幽沒料到他們竟然還杵在電梯口,心情更加陰沉了。
可惡!這個人就不能教她今天好過一些嗎?!她真的真的很不願在今天見到他。
「朱小姐!」陳秘書一時忘情叫了出來。
沒看到上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