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氣得管不了他是什麽身分了!滿心後悔當年為什麽不是她抱著孩子,而他抱家當。
「歡歡,你試著吃一口蘿蔔絲看看,阿姨特地用高湯煮過了,一點怪味道都沒有喔。
」朱月幽鼓勵道。
歡歡兩道彎彎的眉毛扭在一塊,将盤子推得遠遠地:
「我不敢吃。
」
對於這個來自父方的壞遺傳,朱月幽不免埋怨起那個罪魁禍首,又見到他相同地推開盤子做著壞身教,她眯起眼:
「蘿蔔并不可怕,你看,爸爸示範吃給你看。
」她左手抄起盤子、右手拿筷子,飛快夾一大把被父女兩唾棄的食物頂在房令玺的嘴巴前。
歡歡害怕得瞪大眼,并悄悄搗住小嘴。
她偷偷想,小兔子一天也沒吃那麽多紅蘿蔔吧?可憐的爸爸。
房令玺隻要一開口就得吃下那坨紅蘿蔔,當然他也不是無計可施,隻要伸手推開,她豈能真的強迫到他?
真是大不敬呀!這行為。
不過他并不頂在意息,反倒覺得有些樂趣。
從沒有女人敢這麽對他,因為他不曾縱容過。
但現在,縱容朱月幽似乎成了相當自然而然的事。
「張口。
」她的聲音溫柔得令人發毛。
他竟也沒有太掙紮,果真乖乖張口,含下那一大口蘿蔔。
但接著,他迅速地扯她入懷,以口就口逼她分享他嘴裡的食物——
哇!
歡歡更搗緊嘴巴,覺得太恐怖了!爸爸竟然用這種方式報複阿姨的逼迫,好恐怖喔!
朱月幽差點被嗆死,但這并不能教她順帶忽略掉他強吻所帶來的震撼!
他吻了她?他吻了她!他怎麽敢這麽孟浪放肆?!更别說歡歡正看著呢!他居然還敢這麽做還是,他根本是此中慣犯,已經污染歡歡很久了……
她正磨牙等他不安分的舌頭,但他竟像是知道她接下來會有的動作,很快放開她,有點遺憾有點得意,吞下口中那佗已然食不知味的蘿蔔,對她壞壞笑著。
她氣得全身發抖,但是卻是拿他無可奈何。
他可以當一個糟糕的父親,她卻不想做出壞榜樣污染歡歡。
「你這個人——」恨恨地抽來面紙拭去嘴上的狼籍與他的味道,想破口大罵又怕吓壞孩子。
「歡歡,你怎麽了?快吃呀,别耽誤阿姨的時間。
」他溫言問著,完全不為剛才的事件感到羞赧。
歡歡怯怯道:
「我會乖乖吃紅蘿蔔……」
「嗯?你不是不喜歡吃?」
歡歡苦著小臉:
「是不喜歡呀,可是我不想被您那樣喂……」那好惡心喔。
房令玺與朱月幽同時一愣,對視了眼,很快别開。
她紅霞滿面,而他大笑出來。
「喔!寶貝女兒,對,那是懲罰!不過,隻會用在我與你朱阿姨身上,你想治療偏食,等長大再說,到時一定會有一航空母艦的男人等著……嗚!」
他的谑言很快被一腳踢斷!
這個女人跟天借膽了嗎?竟敢!他丢去惡狠狠的一眼。
她不是做了嗎?還什麽敢不敢的。
她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好過多了。
不理他,坐在歡歡身邊道:
「歡歡,你不要怕,其實紅蘿蔔不難吃。
想想看,上次阿姨還做了蘿蔔蛋糕給你吃過,你還吃光光對不對?還有,剛才你爸爸是跟阿姨鬧著玩的,隻不過玩得有點過分,也很不衛生。
以後要是有别人這麽對你,你就狠狠地踢他一腳,讓他不敢再亂來。
」
歡歡小心看了看父親與阿姨,發出疑問:
「爸爸以前不會這樣說,我看過别的阿姨曾經在辦公室偷親爸爸的嘴喔,然後被爸爸罵哭。
阿姨你好勇敢,跟爸爸親嘴都沒有哭,爸爸還喂你吃有口水的紅蘿蔔呢,你不哭嗎?」要是她一定傷心死了。
朱月幽聞言不禁因她的童言稚語笑了出來,道:
「因為阿姨比較堅強呀。
」接著風涼地補充:「可能是你爸爸的嘴巴有毒,所以那些阿姨才會哭。
」對了,她得去刷個牙。
她沒能走遠,被他一手抓回來:
「錯,因為那些人不是爸爸喜歡的人,所以被我罵哭。
如果偷親我的是你朱阿姨,我一定不會罵哭她。
歡歡,要不要看爸爸做實驗?」
歡歡害怕道:
「爸爸又要喂阿姨吃東西嗎?這一次阿姨一定會哭的。
」像她就會。
「她不會……」他低下頭。
真以為能得逞?可惡!她死命推著他。
「你敢!以為我不敢告你性騷擾?」
「你不會。
」他沒進逼,但也不肯放手。
「我會!」等一下馬上報案。
他一點也不擔心她腦中的念頭,湊近她耳邊,悄道:「沒有妻子告丈夫性騷擾的道理。
」
轟——
啥、啥?他他他……在說啥!
她整個人幾乎暈厥過去,猶不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