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男人會好過自由。
”況且她沒有多少熱情可以為誰去動心。
“會想追你的人可辛苦了。
”原穎人深信對付這種女人,連月老也沒轍了!若真有男人認定了蕭諾,她會為那可憐人掬一把哀悼之淚。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怕的是還擾得别人不安甯。
”她讨厭糾纏與麻煩。
原穎人好奇道:
“這麼厭惡感情的人,卻寫了二十來本大受歡迎的愛情小說,你不覺得很諷刺嗎?”
“才不!”蕭諾揚着她手中的小說。
“我将愛情的所有想望與憧憬全實現在小說中,寫盡各形各色的愛情,均衡了我現實生活中的缺乏,又讓我掌握了完全的主控權,我的小說受喜愛并不意外,因為我不分心。
”
“唔……那是否代表我們言情小說作家可以對愛情免疫?或相反的陷得更深?!”她隻知道她仍無法苟同肅諾的理論,卻也反駁不了。
蕭諾看到雨中駛近的黑色跑車,笑道:
“那不是問題。
你的問題是:你要什麼男人,以及如何擺脫你不要的男人。
”
原穎人也看到了,将頭埋在椅墊中哀鳴——
“曾幾何時主控權落在女人身上了!你想,我們噴殺蟲劑有用嗎?”
“恐怕是沒用的。
”
門鈴聲悅耳的響了起來;由于蕭諾瞥到羅京鴻提着美味可口的披薩前來使用“美食計”,當下非常有待客之道的飛奔去開門。
不寫稿時,蕭諾與原穎人都愛死了披薩、炸雞、油味之類的食品,顯然羅京鴻觀察力極強,用對了方法,才得以順利進入佳人的香閨。
雖然以前他都是以鮮花珠寶達到目的,但換換口味也挺新鮮的。
“請先将水滴在外頭甩幹。
”蕭諾接過食物,丢了條大毛巾給他,并不同情他半濕的狼狽樣。
最重要的,别弄濕屋内的地毯。
羅京鴻也很認命的明白不會有美人欺身上來又抱又吻的噓寒問暖,于是隻好乖乖的弄幹自己再進屋。
屋内那兩個女人早已解決掉一大半披薩,連聲招呼也沒打。
“希望你們滿意我的服務。
”他苦笑的說。
“好心人,你會有好報的。
唔,給你五百,剩下的零頭當小費。
”蕭諾掏出錢給他。
占男人便宜不是獨立女性會做的事,太丢臉了!帳目要一清二楚才行。
“我真是受寵若驚!”羅京鴻斃死了!偏又明白這兩個女人是認真的,她們真的不占人便宜。
打從第一次請吃咖哩飯開始,蕭諾就回送他一盒雞腿飯,往後他殷勤買來的食物一律變成銀貨兩訖,他成了外賣小弟!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台北,不知道有多少佳麗會心疼哩!
但無妨,他的犧牲總會取回代價的,而且是連本帶利!
“今天都沒出門嗎?小原原。
”他鎖定她的目标。
原穎人始終背對着他吃披薩,當他是隐形人。
她是個溫文柔雅的作家,但對待這種無聊男子就得将一切禮貌風度束之高閣,免得他得寸進尺。
可是——這背對動作對她而言挺危險的,所以,不久之後,那個花花大少雙臂圈住她的柳腰,整個身子貼在她背後,吓得她尖叫出聲,連手中的披薩也飛掉了——正中背後那張俊男臉!
“你放開我!”
偏偏羅大少慘受攻擊之餘仍死不放人!臉下臉上全是披薩,接過蕭諾救濟的面紙抹完臉後,他嘻笑看着懷中快要噴岩漿的美人——
“雨中散步是小說中常常出現的浪漫場景,咱們去散散步如何?”
“不要!”男人總是愛以蠻力欺負女人!原穎人抵死不從的低叫,擡頭又看到蹲在一旁看好戲的蕭諾,心中火大的叫:“如果你是在想下一本故事的劇情,我希望你别寫成女方在故作姿态!最重要的,此時我是在受騷擾,而不是與人卿卿我我!你居然見死不救!”
“你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人家出生時多了一條牛皮神經,想甩也甩不開。
不如與他說個明白吧!”基本上蕭諾習慣置身事外,雖然這個四維大少不一定是原穎人的白馬王子,但湊和着看也挺配的;而穎人一再拒絕與逃避,隻會讓男人追得更緊,何必呢?幹脆合議出一個解決方法,免得這情況再膠着下去。
“好!你放開!我們出去把話說清楚!”原穎人難得的用堅決如鐵的口氣說,終于使腰間那兩隻祿山之爪移開。
“喏,小雨傘,一把或兩把?”蕭諾打開大門,另一手持着兩把傘。
羅京鴻飛快的接過,笑道:
“在一男一女的情況下,兩把傘是件多麼煞風景的事。
走吧!”
“等等!你真打算散步?”原穎人披上外套,戒備的問。
她可不愛被雨打濕的感覺,小說中的情境若搬到現實上來演準會得肺炎!
“散步到我的車上,我們去喝咖啡。
”
“希望你身上有君子的特質。
”
“不會讓你失望的!”羅京鴻風度翩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