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實在是數目太大,在下一時無法轉得過來,不得不請二爺特别通融。
最好是能先付個半數,其餘不足的,由在下自己去設法。
”
不料張二爺竟一口答應說:“這不成問題,反正遲早都得付的,吳經理既然有這個困難,兄弟就是預付全數,那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
老吳大喜說:“二爺到底是做大買賣的,眼光遠,手面大……”
張二爺對他的奉承一笑置之,忽然把臉一沉說:“吳經理,咱們生意歸生意,另外有件事,兄弟想請教一下。
請問吳經理,最近可曾派人到澳門去,準備踩兄弟的盤子?”
老吳暗吃一驚,故作詫然說:“二爺這話從何說起?”
張二爺獰聲說:“吳經理,咱們都是在外面跑的,大丈夫敢作敢當,如果确有其事而不承認,那就未免太差勁啦!”
老吳仍然矢口否認說:“在下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這回事,二爺千萬不可誤聽别人讒言……”
張二爺嘿然冷笑說:“嘿,吳經理倒是推得一幹二淨,請問那姓高的小子,可是吳經理的人?”
“這……”老吳答不出話了。
張二爺沉着臉說:“兄弟跟吳經理素昧平生,可說遠無怨、近無仇,但不知兄弟哪一點開罪了吳經理,以緻派人去澳門踩兄弟的盤子不說,還在香港幹掉兄弟的手下。
今夜咱們不妨當面把話說明,如果兄弟确有冒犯的地方,也好向吳經理當面請罪!”
老吳又驚又急他說:“二爺是明白人,在下假使真有這回事,今夜還敢赴二爺的約?就是要來,也會多帶些人手的。
而在下一共隻來了三個人,由這一點便足證明,在下心裡是光明正大的,根本不需要防着二爺……”
他這番話,也不能說沒道理,使張二爺聽來暗覺納罕不已,于是回過頭去大聲說:“小鄭,你過來!”
“是!”後面的一個大漢應聲而至。
他不是别人,正是跟葉進一起,把陳剛的屍體大卸八塊,裝在兩隻大皮箱裡的那漢子。
這家夥跟葉進第二次在巷口張望時,正遇上蘇麗文狼狽不堪地回來,蘇麗文發覺他們形迹可疑,靈機一動,佯作足踝扭傷,把他們誘進了巷子。
等到包正發出來,認出他們是送箱子去的人,立即上前動手,葉進當場抓住,他則僥幸逃脫了。
他當即四處找尋,終于在灣仔附近,遇見了機帆船上的兩名水手,才獲知張二爺的行蹤。
張二爺找老吳談生意時,尚不知道澳門發生的事故,所以約定今晚九點鐘,雙方再以電話聯絡,作最後的決定。
一直到傍晚,小鄭找到了張二爺,把跟蹤高振飛的情形一說,他始獲悉全部經過,及葉進落在了蘇麗文手裡。
當時張二爺就勃然大怒,尤其聽說陳剛遭了毒手,雖然他是死在崔胖子手裡,但罪魁禍首卻是高振飛。
再一打聽,高振飛是受雇于老吳的,這筆賬自然得算在老狐狸的頭上!
因此張二爺在九點鐘,跟老吳通電話時,臨時把見面的地點,約在基督墳場。
小鄭一走上來,便狗仗人勢地說:“姓吳的,我已經打聽得清清楚楚,你跟那姓蘇的娘們,是一鼻孔出氣的。
那小子一回香港,就直接去姓蘇的娘們那裡,今天你又去了兩次,難道還想賴嗎?”
老吳想不到自己的行動,早已被對方監視,事實上高振飛确實是他派去澳門的,緻于陳剛的死于非命,卻與他風馬牛不相幹。
事到如今,他隻好把心一橫說:“我跟蘇麗文隻不過是有點生意上的關系,彼此拉拉主顧,并沒有其他的來往。
所以她跟姓高的有任何勾結,在下都不能負責,甚至于無權過問!”
張二爺獰笑着問:“真的?”
老吳鄭重其事地說:“事實可以證明,如果在下心裡懷着鬼胎,就絕不敢隻帶兩個人前來赴約!”
正說之間,忽見後面一個大漢奔來,在張二爺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張二爺的臉色頓時一變,沉聲說:“吳經理,你們當真隻來了三個人?”
老吳認真說:“在下是來跟二爺談生意,又不是準備來打架,何必多帶人來?”
張二爺突然怒形于色說:“哼!你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既然隻來了三個人,那麼散布在這裡周圍的人,又是哪裡鑽出來的?”
老吳暗吃一驚,忽然記起來,曾在“天堂招待所”留了字條給蘇麗文,難道是她帶領人馬趕來了。
在目前的情勢下,蘇麗文如果帶人馬趕來,自然對老吳是有利的,至少可以壯壯聲勢,以免吃張二爺的虧。
可是他剛才已經矢口否認,表明對張二爺毫無敵意,這一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尤其對方的财大勢大,憑他老吳是絕對惹不起的,無端樹下這個強敵,隻有自找麻煩!
因此他不得不故作茫然說:“那是誰的人呢?”
張二爺怒斥說:“你何必裝蒜……”
話猶未了,他身後的秃頭大漢已按捺不住,突然挺身上前,指着老吳破口大罵:“你他媽的是什麼玩意,滿嘴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二爺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