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在,也得先看看貨色吧?”
“那倒不成問題。
”胡豹又是一陣獰笑,然後說:“我胡豹雖然不善于做生意,倒也懂得做生意的規矩,看貨開價,現在樣品已經送到衣帽間的服務小姐那裡。
閣下如果想知道貨色的品質,不妨先過一過目吧!”
“假如莊德成中意了,怎麼聯絡?”方天仇問。
“我會再打電話來的,哈哈……”
一陣狂笑,對方把電話挂斷了。
胡豹這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突然來了這麼個沒頭沒腦的電話,他所謂的“貨色”究竟是弄的什麼玄虛呢?
這點委實令人費思,方天仇擱下電話,略一猶豫,立刻就出了經理室,直趨衣帽間。
“小姐,”他急急地問:“有人送東西來要交給莊經理嗎?”
服務小姐笑容可掬地回答說:“噢,有的,剛才有位先生送來一隻盒子,要我待會兒交給莊經理。
”
“麻煩你拿給我。
”方天仇這才相信胡豹的話不假。
小姐卻遲疑地說:“剛才那位先生說,是要親自交給莊經理的……”
方天仇知道這位小姐不敢貿然作主,便笑着說:“莊經理剛才給我來電話,要我把東西先收下的。
”
服務小姐這才點點頭,彎下身去,從櫃台裡的櫃子取出一個尺許長,三寸來高的扁方木盒。
“就是這個。
”她笑盈盈地遞了過來。
方天仇接過木盒,從它的外表上看,很像是個用來裝雪茄的精緻煙盒,隻是沒有商标紙,而用鐵絲把它以“+”字形緊紮着。
盒裡裝的是什麼“貨色”?
這個謎并不難獲得解答,方天仇把木盒捧到經理室,立刻找到一把開罐頭的“起子”,用力弄斷盒外緊紮的鐵絲。
在揭開盒蓋的前一刹那,他不免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謹慎地将盒蓋揭開。
呈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隻慘白色的女人斷手!
方天仇急将木盒蓋上,下意識地一回頭,仿佛怕這時候突然被人進來撞見似的,直到證實并沒有任何人闖來,這才稍稍安心。
胡豹此舉的目的,很顯然是有着恐吓和示威的意味,但這受害的女人又是誰呢?
不用說,遭此無辜殘害的女人,必然是與林廣泰,或者方天仇這些敵對“金色響尾蛇”的人有關系的!
他不禁想到了露娜?白茜?
首先撥個電話到白茜的住處,她也剛回旅館不久,聽出是方天仇的聲音,立刻就欣然地說:“小朱跟金勝保他們都走了,今晚大概不會來這裡,你不是有事跟我談,馬上來好嗎?”
方天仇知道白茜沒出事,總算放心了,于是說:“現在我還有點事,可能來不了,我想跟你在電話裡說也是一樣,白小姐那邊說話方便嗎?”
“我這裡沒人……”白茜聽說方天仇不能去,不免有些失望。
“白小姐,我想請你幫一個忙……”方天仇說。
“我很願意效勞,隻要我能做到。
”白茜極豪爽地表示:“牛先生,你請說吧!”
“我想白小姐一定能勝任的,”方天仇先奉承了一句,才鄭重地說:“我隻希望白小姐能夠把金勝保、小朱他們這幾天的行動,和所接觸的是些什麼人留意一下,随時告訴我可以嗎?”
“這很容易……”白茜忽然說:“哦,對了,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在你離開‘黑美人’的時候,曾經有個麻臉的中年人,跟金勝保鬼鬼祟祟地談了幾句,還留了張名片給金勝保!”
白茜說的那人,方天仇也見過了,并且還承他出手解圍,隻是并不知道那麻臉紳士,竟是澳門黑社會中的第一号人物,紅巾黨的頭子——洪堃!
因此他向白茜說:“白小姐說的那個人,我已經見到過了,白小姐知不知道他是誰?跟金勝保談了些什麼?”
“這個就不清楚了,”白茜說:“不過我看金勝保對他好像很尊敬。
”
“好,謝謝白小姐告訴我這些。
”方天仇感激地說:“這幾天還得麻煩白小姐,随時留意他們的行動和接觸的人,白小姐的這份情,我會永遠記在心裡的。
”
“牛先生請别這麼說,這是我願意做的……”
在電話裡看不到白茜說話的神情,可是憑着這凄婉的聲音,方天仇可以想像得到,她是極力在抑壓自己激動的情緒。
——這女人顯然對他已動了真情。
“那麼謝謝你了,再見……”
“再見!”
挂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