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下電話,方天仇立即準備趕往筲箕灣去,廖逸之卻憂形于色地說:“方兄,你要慎重考慮一下才是……”
“這個機會很難得,”方天仇毅然說:“我們不能始終站在挨打的地位,現在既然發現了‘黃玫瑰’号,我們正好采取主動,給他們來個迎頭痛擊了!”
“對!”費雲表示贊同說:“我的車在外面,我們一起去!”
廖逸之看孤掌難鳴,隻好歎了口氣說:“唉!反正我說的話也算不了數,你們愛怎麼就怎麼吧……”
方天仇笑笑,在他肩上輕輕一拍,便與費雲匆匆離去。
費雲駕車趕到了筲箕灣,遠遠就看見莊德成站在漁船碼頭上等着,他認識費雲的車子,老遠便快步迎了過來。
方天仇下車就問:“那隻汽艇離開‘黃玫瑰’号沒有?”
“還沒有,”莊德成手指停靠在碼頭上的一艘快艇說:“我已經租好了快艇,走吧!”
方天仇點點頭,三個人立即奔向碼頭,跳上了快艇,發動馬達向海上飛駛。
這種小型快艇一般都是租給人作滑水用的,艇身輕便,速度極高,而且駕駛非常容易。
隻要會開汽車的,稍為再懂一點航船的性能,差不多就能操縱自如了。
現在是由莊德成的手下掌舵的,全速向着筲箕灣外東北方的海上飛駛。
快艇的型式和大小,就跟一般大型轎車相似,不過稍長一些。
除了駕駛室裡有着一排坐位,後面露天的還有兩排像敞篷跑車後座樣的坐位,那是供顧客欣賞海上景色的。
方天仇他們避免為了惹人注意,都擠在駕駛室裡,遙見孤零零懸浮在海上的九龍島附近,果然停泊着一艘美侖美奂的巨型豪華遊艇“黃玫瑰”号。
這時在遊艇右舷,正泊靠了一隻橡皮汽艇,而遊艇附近的海面上,卻有幾艘小舢闆船,和兩艘漁船在飄泊着,仿佛是在打魚作業。
莊德成這時面呈得色地說:“那兩艘漁船有一艘是我們的,其餘舢闆上都是我們的人,方兄準備如何行動?”
方天仇想了想,忽然吩咐駕駛說:“把船駛離‘黃玫瑰’号的視線!”
駕駛是唯命是從,莊德成不禁詫然說:“方兄不準備采取行動了?”
方天仇笑笑,胸有成竹地說:“我想那隻汽艇,可能是傳遞命令的,如果我們對它采取行動,命令他們的人不見他們回去複命,一定會起疑。
那樣反而打草驚蛇,所以我決定放過他們。
”
“哦——”莊德成終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方兄是準備全力對付‘黃玫瑰’号?”
方天仇笑而不答,表示他猜得不錯。
這時快艇已折向大廟灣方向航行,方天仇舉起了挂在方向盤旁的望遠鏡,向“黃玫瑰”号望去。
發現那巨型遊艇上的人,也正以望遠鏡向這艘快艇監視着。
心裡不禁暗叫慶幸,幸虧自己當機立斷,否則還沒有采取行動,可能人家已先發制人了。
當他們遠離了“黃玫瑰”号的視線,遊艇上才有兩個人下了像皮汽艇,發動馬達向香港方向飛駛。
方天仇吩咐駕駛,把快艇減速兜了兩個圈子,見“黃玫瑰”号似無行動的迹象,于是向莊德成說:“照我看,‘黃玫瑰’号暫時不會離去,現在我們也不便行動,隻要派人盯牢了,等天黑了我們才能對付它。
”
“那麼我們就跟它于耗到天黑?”莊德成着起急來。
方天仇知道他不願意擔任這苦差事,隻好奉承他說:“兄弟跟費兄必須先回香港去,跟林大哥碰個頭。
不過莊兄一定要勉為其難,在這裡坐鎮,否則群龍無首,失去了這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再要找‘黃玫瑰’号就不容易了。
同時我們跟金色響尾蛇的決鬥,關鍵就在此一舉,除了莊兄,誰能勝任這個重任?”
莊德成這老粗就喜歡受人恭維,幾句話就把他捧上了天,心裡再不願意,有這幾句話聽了,他還有什麼話說?
“好吧!你們幾點鐘來?”
“沒有特殊情況,準八點鐘在筲箕灣碼頭會合,”方天仇說:“如果在這段時間内,‘黃玫瑰’号有行動的迹象,請莊兄見機行事,最好立即設法通知兄弟,我們大概會在林公館的。
”
“好!現在回香港!”
快艇把方天仇和費雲疊到了筲箕灣,立刻又向海上駛去。
方天仇和費雲便把車駛返麥當奴道,當他們踏進林公館的客廳時,竟發現了一位豔光四射的不速之客。
“露娜!”方天仇頗覺意外。
露娜雖然經過一番裝飾,又穿了新款式的豔服,但仍然掩飾不了她的倦态和沮喪。
她強自笑了笑,便把專程帶來的驚人消息說出來。
原來她是馬老三叫她來的,要她帶個口信給方天仇,她說:“尚東明在九龍城被人暗殺了,周強也受了重傷,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鄭二奶奶得到消息之後,突然在房裡上了吊,等傭人發覺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
這消息确實驚人,可是方天仇早已經知道,而且他還親自在場。
隻是鄭二奶奶的自殺,卻使他感到意外,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個電話,竟會促使鄭二奶奶的輕生,這難道又是他的錯?
露娜看他木然的神情,好像對這消息并不太重視,于是勉強笑笑說:“馬老三特地要我來一趟,是因為有人在二爺面前說,這一連串的事,都是在你今天去九龍城後不久發生的。
恐怕二爺會疑心這些事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