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勝保如同驚弓之鳥,見小黃返回屋裡來,忙問:“怎麼樣?”
小黃搖搖頭說:“鬼影子也沒見一個!”
金勝保這才算松了口氣,尴尬地笑笑,茫然問:“方兄這麼說急于找我,可是有事?”
方天仇鄭重其事地說:“今晚我在皇後夜總會,遇見了小朱……”
沒等他說完,金勝保已詫異地說:“方兄也在場?”
方天仇聽他這麼一問,也怔了怔,說:“金老大已經知道了?”
金勝保點點頭,垂頭喪氣地說:“不瞞方兄說,我在萬大海那裡,就是聽到這個消息,才趕緊離開的。
”
方天仇“哦”了一聲,遂問:“金老大可知道,是哪方面的人下手?”
“這個……”
金勝保似有顧忌,欲言又止,使方天仇更覺懷疑起來,即問:“金老大是否有難言之隐?”
金勝保猶豫了一下,終于沮然說:“唉!不瞞方兄說,小弟現在已經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對方是誰?”方天仇迫問。
“是……”
金勝保正在考慮,是否該把實情告訴方天仇,主意還沒有拿走,突然聽見街邊傳來汽車的緊急刹車聲。
他頓時臉色大變,沖到窗前,掀起密遮的窗簾往外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回頭急叫:“關燈!”同時拔出了手槍。
小黃情知不對,趕緊滅了電燈,掩至門後,也掏出身上的手槍備戰,一時如臨大敵。
方天仇身上未帶槍,迅速沖到金勝保的身旁,急問:“來的是哪方面的人?”
金勝保已是緊張萬分,根本沒聽見方天仇的問話,隻顧注意來人的動靜。
這時由一輛巨型轎車裡,跳出四五個大漢,跨越矮牆的缺口,掩近了木屋,立即分散,向木屋采取了包抄的形勢。
他們大概也顧忌到屋裡的金勝保早有戒備,會負隅頑抗,是以不敢貿然太接近。
各人找到了掩護的地方,便聽其中一個大漢朗聲說:“姓金的,放聰明點,自己出來吧!别這麼躲躲藏藏的,又不是捉迷藏!”
金勝保任對方奚落,來個相應不理。
方天仇實在忍不住了,一旁追問:“他們究竟是哪方面的人,金老大,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金勝保連忙把食指擋住嘴唇上,作勢叫他噤聲,然後輕聲說:“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的,現在兵臨城下,我要先設法把他們打發了,回頭有機會告訴方兄不遲。
”
方天仇悻然說:“我隻要知道他們是哪方面的人,這不是一句話就說明了嗎?金老大難道還不願意被兄弟知道麼?”
“方兄千萬别誤會。
”金勝保苦笑着說:“說實在話,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弄清楚他們的來路……”
方天仇不由冷冷一笑,生氣不再問下去了。
因為他覺得金勝保的話太不誠懇,既然他被逼得走投無路,那會連對方是誰都弄不清楚,這豈不是欺人之談!
這時候,外面的大漢又在高叫了:“金勝保,大爺再給你最後一次警告,夠聰明的話,就自己出來。
現在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過一分鐘,大爺就要采取行動了,那時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金勝保仍然保持沉默,不作任何的答複。
那大漢見屋裡毫無反應,于是用手向停在街邊的轎車一招,立即有個漢子提了兩隻汽油桶奔來。
另一個大漢接了一桶,便繞向木屋後面去。
金勝保從掀起的布簾,借着外面路燈的光亮,把一切看在眼裡,頓時大吃一驚,急問方天仇說:“糟了!他們要放火啦!”
方天仇一聽也暗自吃了一驚,因為這是個木造的房屋,如果澆上汽油,是一燃就着的。
等到火勢一發不可收拾時,他們三人縱然能逃出火窟,恐怕也要成了外面那些人的“槍靶”。
方天仇當機立斷,急問:“後面有沒有出路?”
金勝保沮喪地說:“這屋子隻有前面這個窗和門,後面連個窗都沒有。
”
方天仇心細如發,指指小黃說:“那麼他剛才向我突擊,是從哪裡出去繞到前面的呢?”
金勝保是緊張過度,根本忘了這回事,幸而被方天仇一語提醒,才想起屋頂上還有個小小的天窗,小黃剛才就是由那裡悄悄爬出去的。
方天仇擡頭一看,屋頂并不高,隻要站上桌子就可以夠得着,再用手攀上去,立即說:“在他們放火之前,我們得盡速離開這裡!快!跟我來吧!”
說着,他已跳上了桌子,伸手一搭,攀住了天窗的木框邊緣,以玩單杆的姿式一撐而上,爬了出去。
窗外是傾斜的屋頂,他等金勝保和小黃相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