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不過我很奇怪,孫探長已經知道她是個危險人物,為什麼居然把她留在家裡住,難道是存心護着她?”
“這點我也弄不懂。
”方天仇說:“但我相信,孫探長絕對不可能跟她狼狽為奸,留她在家裡住,說不定是另有他的用意。
”
“鬼的個用意。
”莊德成不屑他說:“我看他讓這騷娘們兒迷住了。
”
方天仇置之一笑,然後問他:“林大哥怎麼說?”
莊德成搖搖頭說:“我沒有告訴老大,他已經決心退休了,我何必再把他扯出來。
”
“這也對!”方天仇表示贊同說:“林大哥辛勞一生,最好能讓他安度晚年,享幾年清福,不要使他再卷入漩渦。
我今晚就搬出來,住到飯店去。
”
“住旅館倒用不着。
”莊德成熱忱地說:“如果方兄不嫌我這裡招待不周,就住在這裡好了。
”
“謝謝莊經理的盛情。
”方天仇婉拒說:“我還是住飯店比較好,萬一真遇上麻煩,我的行動反而方便些。
”
莊德成的個性很爽快,他不喜歡婆婆媽媽的,見方天仇不願住在夜總會,也就不勉強了。
方天仇本想把剛才找金勝保的經過告訴他,可是一想,這件事已有些眉目,隻要從金玲玲方面着手,或許就能水落石出,何必在這裡多事耽擱。
于是他問莊德成:“金玲玲回去沒有?”
“她跟我說完就走了。
”莊德成說。
方天仇心裡已打定主意,當即向莊德成告辭,離開銀星夜總會,雇了街車前往孫探長的公館去。
現在已經是将近午夜十二點鐘,方天仇的深夜來訪,使孫奇頗覺詫異,以為他是改變初衷,又決定明天要離開香港了。
方天仇也不便開門見山,一來就說明要見金玲玲,當孫奇把他帶到書房裡,坐定了才說:“關于那件綁票案,孫探長可查出線索了。
”
孫奇神色十分凝重,肅然說:“線索是有了一點,不過,這件案子表面上看來,似乎是純粹為了對付你方老弟,其實也可以說對整個香港警界的挑戰!”
“既然有了線索,”方天仇說:“我相信憑孫探長的經驗和才幹,一定能迅速破案的。
”
孫奇苦笑說:“方老弟,你是在捧我還是損我?”
方天仇不禁臉上一紅,窘然說:“孫探長不要誤會,我說的是真話……”
孫奇笑了笑,鄭重說:“不瞞方老弟說,今夜如果不來,我明天也要專程到林公館去找你詳談哩。
”
方天仇茫然問:“詳談?”
“是的。
”孫奇正色說:“因為這件案子非常棘手,必需借重方老弟的大力,才能有希望破案。
”
方天仇聽得一怔,因為這番話出自孫奇的口裡,實在是非常難得的。
這位香港有名的華籍探長,一向很自命不凡,尤其靠着他太太的善于交際,連總督夫人那裡都有往來,根本就沒把一般人放在眼裡。
現在居然猛替方天仇戴高帽子,足見這件案子非比尋常,否則那會自認低能。
方天仇現炒現賣,也學着他剛才的口吻說:“孫探長,你這是捧我?還是損我?”
孫奇認真地說:“方老弟,我不是跟你開玩笑,不瞞你說,前些時‘金色響尾蛇’事件,鬧得滿城風雨,人命鬧出不少條,警方并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照說早該就采取行動了。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不聞不問,任他們鬧得天翻地覆?”
方天仇一直認為是警方的無能為力,所以造成香港黑社會的無法無天,現在聽孫奇這麼一說,好像是故意放縱這些亡命之徒,不禁詫然說:“難道警方另有目的?”
“不錯!”孫奇說:“因為我們在注意它的幕後發展,可惜唯一的線索斷了,使我們前功盡棄;……方老弟大概還記得那個姓錢的吧?”
方天仇點點頭,沒有表示什麼。
孫奇接着說:“那姓錢的在澳門就被我們監視着,來香港的一舉一動,也沒逃出我們的監視。
這次真正在幕後煽動成立‘同心會’,既不是洪堃,也不是金玲玲,實際上他們都是被利用了。
一旦港九黑社會的勢力被納入‘同心會’,那時候就是姓錢的天下了。
”
“他會有這麼大的神通?”方天仇問。
孫奇向方天仇笑笑,說:“他的神通比洪堃和金玲玲都大,而且幾乎連我們都被瞞過了,隻怪他的運氣差一點,在獅子山裡被亂槍射死……可是話說回不,我們的運氣也不好,費了幾個月的精神,他一死我們唯一的線索也就斷了。
”
聽了這番話,方天仇已似有所悟,遂說:“孫探長本來是希望從姓錢的身上,查出成立‘同心會’的真正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