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來到白莎麗身邊,裝出很有禮貌地以英語笑問:
“小姐是參觀,還是想玩玩?”
白莎麗緊張地回答:
“不,不,我在找人……”
“找誰?”阿蒙仍然笑着問:“我可以為你效勞嗎?”
白莎麗來這裡要找的對象是法郎哥,但那家夥不在場,她隻好呐呐地婉拒說:
“不……謝謝你,我自己找找看吧……”
阿蒙也不勉強她,不懷好意地微微一笑,徑自走開了去。
輕聲向兩名職員交代了幾句,便徑自走回了辦公室。
所有摩洛哥的大小賭場,幾乎都裝置有監視的電眼設備,在辦公室裡可以看到整個賭場裡的情形。
即使最普通的小賭場,也在辦公室與賭場之間的壁上,開上個小窗口,裝上特殊處理過的單面透視玻璃,在裡面窺外面的一切,隻是不見“電眼”的一目了然和能夠一窺全豹而已。
“幸運賭場”裝有電眼,通常是在晚上才打開,以便暗中監視場子裡的一切,現在由于突然發現個形迹可疑的女郎,跑來鬼鬼祟祟地不知打什麼主意。
所以阿蒙一回到辦公室,就打開了監視牆,坐在一排八面熒光幕前注意白莎麗的一舉一動。
這時她仍在東張西望,其實整個賭場裡不過隻有二三十個顧客,真要找人的話,根本毫無困難,很快就可以發現目标了。
但白莎麗轉來轉去,雖然沒有找到目标,她卻似乎仍不死心,居然故意走近了辦公室門口附近張望。
阿蒙交代的兩名職員,終于按捺不住了,雙雙上前把她攔住,以英語冷聲問:
“小姐,你想幹嘛?”
白莎麗故作吃驚狀,轉身就想走,但兩名職員又不由分說,一邊一個,挾了她就迅速走進辦公室。
“你,你們……”她表演逼真地掙紮着。
一進辦公室,便見坐在熒光幕前的阿蒙,把轉椅一轉,回過了身來,面對着她嘿然冷笑說:
“小姐,假使你在打什麼歪主意,那可跑錯了地方哦!”
白莎麗矢口否認說:
“我打什麼歪主意?我我是來找人的……”
“找到了嗎?”阿蒙獰聲問。
白莎麗呐呐地回答:
“我,我明明看見他們進來的,可是卻沒找到……”
阿蒙“哦?”了一聲說:
“所以你懷疑他們藏進了辦公室來?”
“呃……呃……”白莎麗窘迫萬狀地無言以對了。
阿蒙不由地冷哼一聲說:
“小姐,如果你能說明,要找的是什麼人,我也許可以效勞,替你找到他們。
否則對你跑來這裡的目的,我就不能不表示懷疑啦!”
白莎麗突然不甘示弱地說:
“哼!你們倒用不着懷疑我,要懷疑也隻有我懷疑你們!”
“哦?”阿蒙哈哈一笑說:“我們開賭場并不犯法,有什麼值得讓你這位小姐懷疑的呢?”
白莎麗趁機說:
“可是你們要存心掩護那三個人,情形就不同了!”
阿蒙轉身向熒光幕上一指,問她:
“是那三個人嗎?”
白莎麗看他所指的,竟是站在輪盤桌旁的白振飛和那兩個女郎。
當然這也難怪阿蒙自作聰明,因為她說的是三個人,而此刻在賭場裡的,又隻有三個黃種人,并且在一起,怎不使他産生誤會?
白莎麗置之一笑說:
“如果是他們,我早就發現了,何必還要找?”
“那你要找的是什麼人?”阿蒙回轉身來問。
白莎麗冷冷地回答:
“我要找的是兩男一女,他們在摩洛哥大酒店裡做了一票買賣,得手以後就直接來了這裡,可是等我跟進來,卻不見他們的人影!”
阿蒙不禁忿聲說:
“因此你認為是我們把那三個人藏了起來?”
白莎麗不屑地說:
“這個你們瞞不了我,誰都知道你們這裡跟那班人經常在暗中打交道的,并且很有交情,否則他們就不會跑到這裡來了!”
阿蒙怒形于色說:
“現在不管我們這裡是不是有那三個人,我得先問你,他們在摩洛哥大酒店做了什麼買賣?你又為什麼跟到這裡來找他們?”
白莎麗故意說:
“如果與你們無關,你又何必多此一問?”
阿蒙冷笑一聲說:
“小姐,你不找到這裡來,我們自然不必過問。
可是你既然找上門來,那我就要把事情弄個一清二楚啦!”
白莎麗不禁暗喜,但她又故意猶豫了一下,說:
“好吧,既然你要明知故問,我也不妨說個明白,他們劫奪了三十萬美金!”
“哦?”阿蒙驚詫地說:“這倒是個不小的數目呀!”
白莎麗冷聲說:
“數目是不小,但這筆錢很燙手,可不是好拿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阿蒙急問。
白莎麗從容不迫地回答說:
“反正一句話,你們要不想自找麻煩,最好教他們把錢分給我一份,落個皆大歡喜。
否則等别人找到這裡來了,非但大家都落不到一文,恐怕連這個賭場都難免要出點麻煩呢!”
阿蒙突然厲聲喝問:
“你是幹什麼的?”
白莎麗一臉毫不在乎的神氣說:
“我的身份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你也不必仗勢欺人,那可吓唬不了我!現在我不妨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