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傑冷笑一聲說:
“這番話倒很動聽,但我會輕易相信嗎?”
那大漢情急地說:
“法朗哥先生已考慮到這一點了,怕鄭先生不會相信,認為我們在用什麼詭計。
所以特地要我們告訴你,伊瑪娃小姐已經讓那兩男一女,三個下手的日本人給那位小姐見過了,但當時那位小姐并未指認出他們來。
足見她說親眼看見他們進了‘幸運賭場’,根本就沒這回事。
同時,伊瑪娃小姐早就知道,那位小姐不是你的太太啦!”
鄭傑暗自一怔,但不動聲色地問:
“那麼照你們經理的意思,是希望我們怎樣呢?”
那大漢鄭重其事地說:
“這次的事大老闆已經完全交給伊瑪娃小姐了,所以法朗哥先生将全力破壞她,使她栽個大斤鬥,煞煞她的傲氣。
隻要鄭先生接受我們的忠告,不跟那女人打交道,法朗哥先生願意在暗中協助你們,甚至把現在已在她手裡的那三十萬美金弄出來!”
鄭傑不禁霍然心動地問:
“這話是不是當真的?”
“絕對當真!”那大漢說:“如果鄭先生不信的話,今晚可以到‘幸運賭場’去,法朗哥先生将當面跟你談!”
鄭傑猶豫了一下說:
“好吧!你們回去告訴法朗哥先生,就說謝謝他的忠告。
不過這件事我必須慎重考慮考慮,有了決定我就去見他,但不一定是今晚!”
那大漢大喜過望,當即告辭,鄭傑也不留阻,開了房門讓他們出去。
等他們走了,白莎麗立即從浴室裡走出來問:
“你看他們在玩什麼把戲?”
鄭傑輕描淡寫地說:
“大概是狗咬狗吧!”
白莎麗咬了咬下嘴唇,作沉思狀說:
“嗯!……如果真是這樣,對我們倒很有利,就怕他們是……”
話猶未了,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鄭傑走過去抓起話筒一聽,對方竟是林媚,她說:
“鄭先生,你叫我先溜出咖啡室,回房來等着,怎麼就沒有下文了?”
鄭傑強自一笑說:
“我得張羅你的錢呀!”
“不見得吧!”林媚說:“據我知道的是,你是剛回來,而且帶回了一個女人,但不是你那位太太!”
鄭傑笑笑說:
“你的消息真靈通!大概你也知道我剛才有兩位不速之客來訪吧?不然你的電話早就打來了,絕不會等他們走了才打來哦!”
林媚也笑了笑,忽問:
“我還有個重要消息,你想知道嗎?”
“什麼消息?”鄭傑急問。
林媚回答說:
“大約在二十分鐘前,辛克威從吉隆坡親自打了長途電話來。
雖然我已知道内容,但可惜他們是以密語交談,使我無法了解其中的意義。
隻能完全憑猜測,猜出大概的意思,很可能是姓辛的準備親自趕來了呢!”
鄭傑驚詫地問:
“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媚笑了笑說:
“我做任何事情的作風,就是舍得下大本錢,否則就不會花這筆旅費來摩洛哥了!老實告訴你吧,我是花了相當代價,買通了仆人在電話總機上按有偷聽器的,凡是這件事有關人物,包括那幾個家夥和你們在内。
任何一舉一動,或者有進出的電話,我立刻就會知道。
大約二十分鐘之前,辛克威打給他們的長途電話,内容由接線生竊聽到記了下來,然後抄錄在紙上派仆人送來給我,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我絕對相信。
”鄭傑說:“但你怎麼能猜出其中内容,認為是姓辛的準備親自趕來?”
林媚停頓了一下,似在找尋那張紙條,然後說:
“現在你聽着,辛克威的話裡有這麼幾句:‘如果對方開價太高,你們怕帶的錢不夠,沒有把握作成這筆交易,也絕不能放棄,不妨盡量再讨價還價試試,等我多帶些錢來跟他們談談!’。
據我猜測,所謂的‘錢’就是指的人手,換句話說,辛克威是準備親自帶了大批人馬趕來,全力對付你們!你認為我的判斷對嗎?”
鄭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們是用哪國語言通話的?”
林媚非常聰明,一聽他的口氣,已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冷笑一聲,悻然說:
“你這個人真多疑善忌,不信你自己去問問,這酒店的接線生都要能通好幾國的語言,不僅是華語,連日本話也能聽會講呢!”
鄭傑的疑念頓消,遂說:
“林小姐,謝謝你給我的這個消息,這對我們是相當重要的,現在我立刻去跟其他的人商讨對策。
至于答應你的那筆錢,你盡管放心,最遲在這一兩天之内,我絕對如數奉上,分文不少,否則唯我是問!”
“好!”林媚說:“随時有消息,我會設法通知你的,絕不另收任何費用的!哈哈哈……”
笑聲中,她把電話挂斷了。
鄭傑的話筒剛擱下,白莎麗已迫不及待地問:
“這是什麼女人?”
鄭傑不便再隐瞞,隻好把林媚的身份和一切,全部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