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保羅在跳的小妞兒,還有跟我女兒在跳的那家夥,這一對兄妹你們在馬尼拉見過嗎?”
黃傑克搖搖頭說:
“好像沒見過,你問這幹嘛?”
陶文士沉聲說:
“我懷疑他們是跟蹤你們來香港的!”
“哦?”黃傑克詫然問:“何以見得?”
陶文士冷靜地分析說:
“據我女兒說,他們是昨天才從馬尼拉搭乘飛機來的,以前他們并不認識小瑛,而今晚卻利用她混到了酒會裡來,尤其那個女的剛才故意找機會跟你們接近,使我對他們實在有點懷疑,很可能是企圖打你們什麼主意!”
“打我們的主意?”黃傑克置之一笑說:“那他們才是自找倒媚呢!”
張約翰納罕地說:
“我們有什麼好讓他們打主意的?難道想動我們賭本的念頭?”
“這倒說不定,”陶文士說:“因為你們在馬尼拉上岸不久,由于發生了意外的事件,很快就回船了,使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也許他們仍不死心,所以……”
黃傑克哈哈一笑說:
“那真太玄了,他們居然不惜代價,花錢乘飛機趕來香港下手,未免他們的派頭太大了吧!”
張約翰也笑笑說:
“錢都分藏在我們十二人身上,而且是在上裝的保險口袋裡,碰了一碰就會被發覺,我不相信他們有這麼大的神通,能夠從我們任何一個人身上下得了手!”
陶文士忽然若有所悟地“嗯!”了一聲,急說:
“我們馬上可以得到答案,彼德剛才跟那女的跳過舞,隻要看看他身上的錢還在不在,就能證實我的判斷是否正确了!”
于是,他們立即走向餐桌前,向那位尚在喘息不已的洋紳士使了個眼色,把他叫到一旁去。
黃傑克迫不及待的就輕聲說:
“彼德,快檢查一下,你上裝那口袋裡的旅行支票還在不在!”
洋紳士莫名其妙地怔了怔,但他不及詳問,就伸手向上裝口袋裡一摸,随即釋懷地笑笑說:
“沒有問題……”
黃傑克仍不放心地說:
“打開來看看!”
他們十二個人的上裝裡,都加縫着兩個特别的保險口袋,袋口有條特制的拉鍊,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如何才能拉開。
而這口袋又是在普通口袋裡面,等于是夾層的,袋内并且加上一層合金軟絲的網。
不要說刀片或扒手專用的,以銅闆将一邊磨成鋒利刀口的那種玩藝,就是用鋼絲剪刀也無法把它剪斷或割開。
因此重要的東西或金錢,裝在這兩個保險口袋裡,是絕對安全,萬無一失的。
洋紳士已經伸手摸過,那兩疊厚厚的巨額美金旅行支票均安然無恙。
但黃傑克卻仍然要他拉開來查看,使他無可奈何,隻好聳聳肩,把上裝裡夾層口袋的拉鍊,小心翼翼地,拉了開來……
鄭傑雖然正在跟陶小瑛,大跳“迪斯高舞”,眼光卻在暗中注意“金鼠隊”其他人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與趙家燕共舞過的那位洋紳士。
這時見陶文士他們,把那洋紳士叫過一旁去,正在檢查上裝口袋,不禁使他暗自一驚。
因為他并不知道趙家燕是否已經下手,如果她已經得手了,豈不是立即就要被他們發覺?
并且,由陶文士剛才的盤問,和那種咄咄逼人的口氣,再加上現在的要那洋紳士檢查口袋,足以證明他們這對“兄妹”,早已引起了酒會主人的懷疑。
鄭傑暗中捏了把冷汗,不由地緊張起來,以緻影響了舞姿,突然間變得淩亂了。
幸好洋紳士檢查之下,口袋裡的兩疊美金旅行支票均安然無恙,大家這才放心。
使飽受一場虛驚的鄭傑,也松下了一口氣。
賭本既未損失,洋紳士也就沒有再檢查,是否尚有其他的失物了。
陶文士似乎很尴尬,他隻好借故去安排一切,徑直向正在跟陶太太輕聲交談的羅漪萍走去。
“你們在忙什麼呀?”陶太太問。
陶文士趁機說:
“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寶貝女兒,剛才我已經跟他們談過,這件事實在很使人為難。
因為他們十二個人都是志同道合的,結隊環遊世界各地,有女士參加總不大方便。
他們答應帶莊太大同行,已經是兔為其難,給了我們天大的面子。
再來要求他們把小瑛帶去,不是有點得寸進尺,強人所難嗎?”
“那他們是不同意哩?”羅漪萍有些為陶小瑛感到失望。
陶文士故意說:
“他們是并不堅持反對,但最後的決定還在于保羅,就是現在正跟小瑛跳舞的那個洋人。
可是他的華語最差,我的洋文又不行,無法直接跟他談。
最好是莊太太能跟他談談看,你的洋文很棒,我就詞不達意了……”
羅漪萍一口答應說:
“好吧!為了不使小瑛失望,我是義不容辭的,是不是現在就跟他談?”
“那倒不急,”陶文士說:“酒會結束以後,他們準備分頭到各處去觀光一番,看看香港的夜景,以及各大夜總會的情形。
回頭我來安排,讓你陪保羅去逛逛,最好是找個比較恰當的機會,再向他提出來,也許他當面就不好意思拒絕啦!”
羅漪萍不知這個是陰謀,自然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
酒會預定是到九點鐘結束的,照本來的計劃,陶文士已事先租了艘大型豪華遊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