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噴出時,她卻故意把身體轉開,舉着那隻打火機說:
“這隻打火機真漂亮!”其實她是拖延時間,不準備把自己的一支點着。
而洋紳士的這一口,根本未向她噴,因為那是非常失禮,并且表示輕佻的行為。
“如果陶小姐喜歡,我就送給你吧!”他居然真大方!
陶小瑛謝了一聲,便開了車門下車,煙卻仍然未點着。
洋紳士也從另一旁下了車,向她走近,而陶小瑛卻始終保持距離,不敢被煙噴近,因為這是鄭傑特别警告過的。
大概這時洋紳士也想趁機向她接近,心情不免有些緊張,以緻一個勁猛吸香煙。
陶小瑛不知香煙的效力是否已發,于是回過身來,向他試探在問:
“山下的景色美嗎?”
“美!……”洋紳士恍恍惚惚地回答。
陶小瑛繼續試探:
“我說一點也不美!對嗎?”
洋紳士木然地應着:
“對!對……”
陶小瑛不禁暗喜,再問他:
“我要你跳下去自殺,你跳不跳?”
洋紳士隻說了聲:
“跳!”就當真走向懸岩了。
就在他縱身欲跳的千鈞一發之際,陶小瑛急叫一聲:
“别跳!”
洋紳士果然停止了,站在那一動也不動,仿佛是個木頭人!
陶小瑛心知香煙已發生效力,當即吩咐他把煙去掉,回到車上,發動了引擎急向那巨宅飛駛。
連她自己都幾乎不敢相信的,居然輕而易舉地,能單獨的一個人把洋紳土弄到這裡來了!
等得正焦煩不安,如同熱鍋上螞蟻似的鄭傑,一聽到外面連按兩聲喇叭,忙不疊趕出來開了大門,讓陶小瑛把車直接開進巨宅。
他一眼就瞥見,陶小瑛的車上帶來了洋鬼子,頓時喜出望外,關上大門就回身奔至宅前的階下。
等陶小瑛的車一停,鄭傑連問都無暇問,便吩咐那表情呆滞的洋紳士。
“下車,跟我進來!”
洋紳士唯命是從,立即下車,跟着他們一直走進客廳,被帶進卧房。
陶小瑛這一趟去了将近個把小時,走進了卧房,隻見趙家燕迎了上前,似乎已經恢複知覺。
鄭傑急說:
“香煙的藥力隻能維持大約半個小時,我們必須把握時間!”
他居然連陶小瑛是怎樣把這家夥弄來的也無暇問及,就吩咐洋紳士坐在滿是塵埃的沙發上,開始了詢問:
“保羅是怎樣把羅女士弄昏迷的?”
洋紳士回答說:
“香煙,還有一種藥粉……”
“多久才能清醒過來?”鄭傑又問。
洋紳士像背書似地說:
“香煙是十分鐘到半個小時,被噴中的是十分鐘,吸入則是半小時。
藥粉是看分量的,昏迷的時間起碼十二個小時,最多三天三夜!”
“保羅用了多少分量?”鄭傑再追問。
洋紳士這次回答是:
“不清楚……”
鄭傑才單刀直入地問:
“怎麼能把她救醒?”
洋紳士說:
“必須用我們自己配制的解藥……”
“藥在那裡?”鄭傑充滿希望地問。
但洋紳士卻回答說:
“在我們的行李裡,藏在皮箱的夾層,是種粉紅色的藥未……”
鄭傑大所失望,因為他原以為洋紳士的身上一定會有,結果卻留在旅館裡!
一旁的趙家燕自告奮勇說:
“我立刻回‘國際大飯店’去一趟!”
鄭傑慎重考慮下,覺得除此之外,已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尤其聽這洋紳士說,藥力起碼是十二小時,最多是三天三夜。
那麼,即使是羅漪萍昏迷十二小時,也無法親自通知銀行止付,勢必被“金鼠隊”将存款悉數提出了。
但是,讓趙家燕回旅館去,再潛入他們的房間竊取解藥,又未免太冒險,因此使他左右為難,猶豫不決起來……
趙家燕卻充滿自信地說:
“你放心,這回我絕對能馬到成功的!”
鄭傑無可奈何,終于當機立斷地同意說:
“好吧,你開陶小姐的車去,不過千萬要小心,無論有沒有機會下手,都得快去快回!”
趙家燕一臉很有把握的神氣說:
“沒有問題,我最多一個小時之内就回來!”
陶小瑛告訴她說:
“鑰匙在車上,我們等你的好消息啦!”
趙家燕點了下頭,拿起她的手提包就匆匆而去。
鄭傑跟出去,替她開了大門,又再鄭重叮囑一番,目送她駕車而去,才關上大門匆匆回到宅内。
走進卧房一看,隻見陶小瑛正伏在床上羅漪萍的身旁,在那裡低泣着。
鄭傑不由地一怔,急走過去詫然驚問:
“陶小姐,你怎麼啦?”
陶小瑛霍地撐起身來,用手向那洋紳士一指說:
“我剛才問過他了,這件事竟是我父親一手安排的!”
說完,她突然傷心欲絕地,又伏在床上痛哭失聲起來……陶文士已把支票交給許大昌,但這個外号叫“大頭”的家夥,卻一點也不是冤大頭。
他很狡猾,既是那富孀開出的支票,自然照收不誤,不過他竟堅持非到兌了現,才答應把那兩個技工交出。
交涉了半天,争得面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