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的估計,趙家燕既是單槍匹馬趕來巴生港,為了要使他能脫離控制,不惜冒險下手竊走那五十萬美金的巨款,得手以後絕不敢逗留在巴生港的。
她大概是花了點錢,找什麼人把信送到“大東旅社”來,自己則回巴生市去了。
因此他找了個電話亭,準備先打個電話回“國都大飯店”問清情況,即使趙家燕尚未回去,白莎麗和伍月香總在。
可是進了電話亭,向身上一摸,竟是分文不名,這才想起自己在島上已被剝得精光,衣物全部被“沒收”,身上這套行頭還是臨時借用的,但卻連一個硬币也摸不出!
鄭傑無可奈何,隻好沮喪退出了電話亭。
忽然靈機一動,他提着那隻空皮箱,匆匆奔金瘤子的店裡而來。
走進去一見金瘤子正在招呼顧客,他上前劈頭就問:
“喂!那兩套衣服怎麼還不送去?”
金瘤子乍見是鄭傑,頓時作賊心虛地暗吃一驚,忙不疊陪着笑臉說:
“對不起,對不起,店裡這會兒正忙,實在走不開,回頭就送去……”
鄭傑并不是真來興師問罪的,他點點頭表示同意,遂說:
“我可以借用一下電話嗎?”
“請便,請便……”金瘤子連聲應着,又忙着去招呼顧客了。
鄭傑立即抓起櫃台上的話筒,撥動了号碼盤,總算打了個不花錢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他請“國都大飯店”的總機接到三一一号房間,鈴聲響了一遍一遍,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難道三個女郎一緻行動,全都趕到巴生港來了?
鄭傑隻好放下話筒,又向金瘤子說:
“老闆,我這隻皮箱寄在你店裡一會兒,回頭來拿!”
“可以,可以……”金瘤子走了過來:“裡面有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鄭傑說了聲:“空的!”便把皮箱交給他,徑自走了出去。
一走出店外,鄭傑就發現對面街邊站着兩個大漢,佯裝在觀看一家百貨店櫥窗裡陳列的貨品,實際上卻是利用玻璃的反映,監視着金瘤子這邊的店鋪。
并且他一走開,那兩個家夥也離開了櫥窗前,隔着馬路朝同一個方向走去。
這一來,鄭傑已然看出,他們監視的目标就是他!
大概這兩個家夥是杜老大的人吧?他心裡暗忖着,不動聲色地繼續走向了碼頭。
如果三個女郎都來了巴生港,住進“大東旅社”伺機下手的必然是趙家燕,白莎麗和伍月香則可能在附近接應。
但得手以後,她們縱然不立回巴生市,留在巴生港也絕不會輕易露面,一定是在什麼地方藏起來,等着看邵玉姣的反應和動靜了。
這時候既不知她們的行蹤,沒有目标,找起來自然相當困難。
除非她們發現他,主動出面跟他聯系。
可是鄭傑又擔心她們當真貿然出面,因為整個巴生港已遍布了黑衣天使,而且此刻又正被人在跟蹤。
那三個女郎一旦露面,很可能就會被一網就擒,那樣一來就更麻煩啦!
不過,白振飛的消息杳然,至今下落不明,卻使鄭傑感到莫名其妙,不知他究竟是發生了意外?還是……
念猶未了,不料就在他邊走邊想,偶一分神之際,對面街上的兩個家夥竟已不知去向!
鄭傑不禁暗覺詫異起來,那兩個家夥跟了一段,怎麼突然放棄了跟蹤?
這時他已到了碼頭,就是昨晚與白振飛等候那兩個重要人物地方。
舉目四眺,港内停泊着不少大小船隻,一批批的搬運工人,正在為一艘剛到不久的貨船,上上下下在忙着搬運貨物。
附近尚有很多人閑着在觀望,雖然沒有人對他特别注意,但其中說不定就有人在暗中監視。
他對跟蹤這一套并不外行,這叫“接力跟蹤”。
換句話說就是分段替換,不由一兩個人跟蹤到底,跟了一段便把目标交給其他的人接手,換人繼續跟蹤,這樣才不緻使被跟蹤的人容易發覺。
往往有人發覺跟蹤的人突然不知去向,以為對方已被放棄,因而松懈了警覺,實際上仍然在被跟蹤!
鄭傑既己料到有此可能,當然不得不防。
在碼頭上站了片刻,便又向别處走去,并且故意走走停停,暗中留意後面是否有人尾随。
難道對方真放棄了?
他又故意各處轉了一陣,目的在希望被那三個女郎,或者白振飛發現他已單獨活動,設法來跟他聯系,然後走進了一家碼頭附近的“白雲大旅社”。
進去要了二樓臨街的房間,從窗口正好可以看到整個碼頭。
附近的一切動靜,均可一覽無遺,盡收眼底。
這個房間真選對了,他不但可以看到碼頭附近的任何動靜,同時他已在街上露過面,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