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傑直截了當地回答:“我是來跟你們談判的,這總該聽懂了吧?”
“談判?”那家夥詫然問:“有什麼好談的?”
鄭傑向車上一指說:“現在我們有人在你們手裡,但隻有她一個,而你們的人卻有兩個在我們手裡,你認為有談一談的必要嗎?”
那家夥不禁頓吃一驚,怒問:“怎麼?你們把他們兩個……”
鄭傑冷笑一聲說:“這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現在我們不必多費口舌,一個換兩個,這筆交易還是你們占便宜,幹不幹?”
那家夥怒哼一聲,斷然拒絕說:“沒那麼好的事,我們等于是在玩命,才把這妞兒弄到手,哪能輕易用她交換……”
“這倒絕不勉強!”鄭傑有恃無恐地說:“大不了你們是撕她的票,可是我們卻要留兩個活口,好讓他們指證‘聖地亞哥堡’的七八條人命,究竟應該是算在誰的賬上!”
那家夥勃然大怒說:“你他媽的在江湖裡混過沒有?圈子裡的恩怨,由圈子裡的人自己了,搬出條子來還算什麼人物?”
鄭傑不屑地說:“那得看是什麼事,和對什麼人,像你們這種作風的角色,就根本不值得談江湖道義!”
那家夥怒喝一聲,正待動手,鄭傑已拔槍在手,冷笑一聲說:“朋友,請你聽清楚,湯公館的樓上正有人用望遠鏡在看着,如果你們敢輕舉妄動,打個電話似乎并不費事。
反正湯小姐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你們,一個也跑不掉,那時候這筆交易的代價,恐怕你們就要付得很大啦!”
那家夥的眼光向車上一掃,見車窗裡已有兩支槍對着了鄭傑,而另一支槍則抵住了那女郎的頭部,于是他也有恃無恐地嘿然冷笑說:“依老兄的意思呢?”
“我們不妨來個公平交易,”鄭傑說:“用你們車上的這位小姐,交換我們手裡的兩個人?”
那家夥毫不遲疑,一口答應說:“好!我們一言為定,成交了,不過話可得說清楚,你老兄要的是不是車上這位小姐?”
鄭傑似已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不由地怔了怔問:“難道車上的不是伍小姐?”
那家夥突發一聲狂笑說:“老兄,你也太天真啦,我們真要把人帶來,那不成了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哈哈……”
鄭傑怒形于色說:“原來你們根本沒有誠意,幸虧我們也不傻,否則讓那兩個家夥得了手,你們也不會放回我們的人!”
“那倒不見得,”那家夥一臉老謀深算的神氣說:“這叫做老師傅教徒弟,總得留上那麼兩手,不能把玩意全抖出來。
所以我們先帶個妞兒來裝裝樣子,假使那兩個哥們順利得手出來,後面那部車子就會開過來,而你們的人就在那輛車上!”
鄭傑急向他指的方向看去,果見在兩百多碼以外的路邊,正停着一輛轎車。
“現在這個交易怎麼說?”鄭傑問。
那家夥冷聲說:“老兄,那妞兒本來是在姓丘的手裡,我們不惜玩命,幹掉了守在那裡的七八個人,才把她奪過來,難道老兄竟讓我們白忙一場?”
鄭傑冷笑一聲:“你們想弄兩個錢花花不成問題,但那七八個是湯大爺的人,被你們下毒手幹掉了,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這……”那家夥無言以對了。
鄭傑趁機說:“如果你們把伍小姐放回,交換那兩個人,湯大爺那裡由我負責,把這筆賬勾銷,你認為如何?”
“不會這麼簡單吧?”那家夥說:“湯大爺不是那種寬宏大量的人,就算在現在把它一筆勾銷,以後也不會輕易跟我們甘休的!”
鄭傑單刀直入地說:“既然你們知道他不好惹,又為什麼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那家夥坦然回答:“我們當初是以姓丘的為對象,根本沒想湯大爺會出頭,同時那對狗男女有把柄握在我們手裡……”
“那已經成為過去了!”鄭傑直截了當地說:“别的現在不談,我們談這筆交易。
幹脆一句話,你們接不接受?”
那家夥猶豫之下,終于氣餒地說:“好吧!我們成交了,但不是現在交換,明天下午五點鐘,我們雙方把人帶到‘馬尼拉大飯店’後面的曠場,到時候彼此同時放人!”
“為什麼要明天下午?”鄭傑恨不得立即交換。
那家夥嘿然冷笑說:“我也願意現在交換,可惜我不能擅自作主,必須回去說服小金……”
“他要不同意呢?”鄭傑問。
那家夥回答說:“所以我要把時間定在明天下午五點鐘,因為那時候‘金鼠隊’已經到了。
由哪方面接待已成了定局,我們再留着那妞兒也沒用了,小金才會同意把她放掉呀!”
鄭傑想法卻不同,隻要在“金鼠隊”離開馬尼拉之前,能夠使伍月香安然脫離對方的掌握。
他們就仍然有機會安排一場豪賭,使她能大顯一番身手。
并且,他早已打定主意,決定把湯宏濤弄回馮阿姨那裡去之後,再把他救醒,然後由馮阿姨和湯美蘭,把一切向他說明。
等到一切都拆穿了,他們再商讨對策,如何對付那一對幾乎把所有大權都攬在手裡的男女。
到了那時候,他們再向湯宏濤提出要求,希望由他出面,在接待“金鼠隊”的節目中,安排一場賭局,難道他還不願促成?
因此,鄭傑不再猶豫了,當機立斷地,跟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