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羽心急如焚地說:“小林,這個忙你無論如何得幫幫我,替我設法向各樓的人查問查問。
隻要能查出眉目,你欠‘大鴻運’的賭債,完全包在我姓彭的身上!”
“真,真的嗎?”小林喜出望外,但卻不敢相信。
彭羽把胸口一拍說:“我向來說話算數的!”
小林振奮說:“那太好了,隻要你說的人确實住在這裡,我負責一定替你查出!”
彭羽把他的肩頭一拍,笑着說:“這才夠意思!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今夜有個很漂亮的女人來找過他,大約是在兩三點鐘之間才單獨離去的,這個資料對你查起來也許有點幫助!”
小林想了想說:“今夜我這樓的客人,陸續回來的倒有,隻是沒見什麼漂亮的女人單獨出去。
大概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住在二樓……”
彭羽提議說:“那麼我們就先從一樓開始,然後一層層查問下去!”
小林為了想清償那筆賭債,立即陪着彭羽來到樓下,向一樓的值勤仆歐查問,結果大失所望,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子飯店”有六樓,總共達兩百多個房間,每天進進出出的旅客不計其數。
彭羽所形容的人又沒有什麼特征,誰會特别注意?就是真見過這樣的青年紳士,一時也無法記起,何況鄭傑根本不住在一樓。
他們隻好再乘電梯升上三樓,找到值勤的仆歐,由彭羽繪影繪形地描述一遍,并且強調半夜有個漂亮的女人來找過那青年紳士,然後又匆匆獨自離去。
那仆歐想了想,忽說:“對了,今夜兩點多鐘的時候,倒确實有個漂亮女人來過,向我打聽三一六号的鄭先生回來沒有。
我告訴她鄭先生在房裡,大概已經睡了,她就直接去三一六号房間。
過了二三十分鐘才出來,一個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彭羽大為振奮,急不可待地問:“你說說看,那是怎麼樣的個女人?”
經那仆歐一形容,竟然完全相符,正是制住彭羽的那女郎。
既然她去過三一六房間,那麼毫無疑問地,房間裡必然是那青年紳士了。
彭羽為了慎重起見,再要仆歐把三一六房間的客人形容一下,結果完完全全對了,證實就是他要找的人!
要找的人已證實在這裡,現在所要考慮的,卻是如何采取行動?
彭羽既是單槍匹馬來的,又在陳久發面前拍了胸脯,自然不願再打電話回去讨救兵。
于是,沉思之下,他終于拿定了主意,連小林也不要他陪着,便獨自毅然向三一六号房間走去……
這時鄭傑早已清醒過來,想起被白莎麗作弄了一場,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但他卻莫名其妙,不知道白莎麗深夜跑來,用計将他迷昏,究竟玩的是什麼把戲?更不明白她的用意和企圖何在!
鄭傑的腦筋非常靈活,躺在床上想了一陣,終于想明白了。
白莎麗深更半夜跑來的目的,主要的是想知道他回來沒有,并且怕他再外出,去跟“午夜情人”搞在一起。
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談判。
其實這是多此一舉,他出了“大鴻運賭場”回來之後,根本就沒打算再出去,何況又不知道“午夜情人”的行蹤。
不過,白莎麗說的那番話,以及不惜犧牲色相,對他加以誘惑,最後又把他迷昏了,這是搞的什麼名堂呢?
于是他立即起身下床,向各處巡視了一遍,結果卻發覺上裝口袋裡帶回來的那些籌碼,竟已不翼而飛!
他這才恍然大悟,認為白莎麗可能根本不是白振飛的女兒,而是編造出來一套花言巧語,實際上就是為了這些籌碼而來。
籌碼大約有二十幾萬,她弄到了手就可以往賭場去兌換,那麼毫無疑問的,這女郎大概是個“金光黨”之流的角色了。
不然的話,她要真是白振飛的女兒,隻要知道他在房間裡沒出去就行了,又何必混進房來,玩什麼“考驗”他的花樣,結果真正的目的卻是偷去那些籌碼?
好在鄭傑根本沒打算把籌碼拿回去兌現,讓她弄去了也無所謂。
這樣反而好,否則反而便宜了“大鴻運賭場”。
念及于此,他便置之一笑,心安理得地躺上了床,滅了燈安心睡覺……
就在他剛沉入夢鄉不久,房門的電鈴突然響了,把他從夢中驚醒。
鄭傑暗咒一聲:“倒黴!”隻好支起身來,怒聲喝問:“誰呀?”
房外大聲回答:“查房間的!”
澳門的治安很亂,旅客經常會受到突擊檢查的騷擾,這是無可奈何的事,鄭傑隻得披起晨褛,下了床去開門。
誰知門剛開一條縫,房外的彭羽已突然猛力一推,把房門推開了就闖進房來。
鄭傑出其不意得一退,定神看時,立刻認出闖進來的竟然是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