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他們幾個人根本就是一夥的。
那小子離開這裡後,不敢再回來兌籌碼,就交給了那女人。
她本來帶着籌碼想混進來兌現,正好被我碰上,當場從她身上搜出了這些籌碼。
可是我一分神,卻被她趁機跑掉了,大概她心有未甘,氣我不過,所以來了個先發制人,通知你們反咬了我一口吧!”
他是不好意思說出實情,急中生智編出了這麼一番經過來,說明籌碼在他身上的原因。
事實上卻被他誤打正着,果然在不久之前,白莎麗突然打了個電話到賭場來,堅持非要朱茂才去叫陳久發親自接聽。
她在電話裡告訴陳久發,說為了取得他的信任起見,特别不取任何代價供給一個消息,就是鄭傑已買通了彭羽,将把那些帶走的籌碼,交由彭羽帶回賭場私下設法兌現。
然後他們二一添作五,各得一份。
并且強調說,如果陳久發不相信,不妨等彭羽一回賭場,馬上就搜他的身。
陳久發未及再問詳情,對方已把電話挂斷了。
彭羽是陳久發手下最親信的人,他自然不相信這小子敢作出這種事來,但那女人言之鑿鑿,卻又令人不能不懷疑。
将信将疑之下,跟朱茂才一商量,決定隻有一個辦法可以證實,就是等彭羽一回賭場,立刻搜他身上。
如果籌碼搜不出,那女人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但結果彭羽的身上,竟然搜出了那些籌碼。
事實俱在,彭羽就是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陳久發眼看自己最親信的手下,居然見利忘義,叫他怎不痛心?怎不震怒?
不過彭羽倒也聰明,居然急中生智,臨時編造出這一段經過,尤其說得活龍活現,不但掩飾了自已被那女人制住的丢臉事實,還解釋了籌碼怎會在他身上的原因。
這小子确實不含糊,虧他能“臨危不亂”,保持極度的冷靜頭腦。
可是他的話裡卻有個漏洞,因為他已先說了是那女人把籌碼放在他身上,想整他冤枉的。
現在他卻又說籌碼是他從那女人身上搜出的,豈不是前後矛盾?
陳久發并沒有聽出來,但一旁的朱茂才卻發現他的話前後不符,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說:“小彭,請别怪我多嘴,也别誤會我有什麼用意,我隻不過是出于好奇。
剛才我好像聽你說,籌碼是那女人故意放在你身上,存心想整你冤枉的。
這點我絕對相信,因為在你回來之前,就是她打電話向我們放風,說籌碼在你身上的。
但聽你現在的話,又說籌碼是你從她身上搜出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彭羽瞪了他一眼,恨聲說:“事實上我是從她身上搜到的,不信我可以把那小子抓來對證,問他是把籌碼交給誰了!”
“你能抓到那小子?”朱茂才問。
彭羽這時心裡已想到,既然那女人是從“太子飯店”出來,被他無意間發現而跟蹤的。
那麼飯店必然有她一夥的人,很可能就是那跑掉的小子,不然她怎麼會弄到那些籌碼的?
小林正好是在“太子飯店”當仆歐,隻要去找他幫忙,暗中設法一查,哪怕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彭羽表示很有把握地說:“當然!隻要老闆讓我出去一次,不怕我跑掉的話。
在天亮以前,我不但能找到那小子,并且可以抓他回賭場來,當面把一切交代清楚!”
陳久發自然不怕這小子跑掉,同時他也急于把真相弄個水落石出。
否則真要把彭羽加以處置,他并非狠不下心,而是犧牲這樣一個得力的手下,對賭場的影響實在太大!
于是他順水推舟地說:“好!你既然有這個把握,我就給你個機會,不過在天亮以前得回來給我個交代!”
彭羽充滿自信地說:“我要不能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就任憑老闆發落,絕無怨言!”
陳久發沉哼一聲,一使眼色,示意執住彭羽的幾名保镖放開了他。
彭羽如獲大赦,一言不發地就掉頭走出了辦公室。
朱茂才急向陳久發輕聲請示:“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陳久發斷然說:“不必!他跑不了的,有人跟着反而礙事!”
朱茂才碰了個軟釘子,一時啞口無言……
彭羽帶了支手槍,外加一把鋒利的匕首,立即駕了賭場備用的另一輛轎車,風馳電掣地趕到了“太子飯店”。
他先找到了在二樓值勤的小林,開門見山地就說:“小林,你快幫我個忙,查查看有沒有個身材高高的,賣相很不錯,而且身體相當壯的年輕小夥子住在這裡?”
小林詫然問:“幹嘛?”
彭羽急切說:“當然有重要的事,你先想想看,見過這樣的客人沒有?”
小林搖搖頭說:“這倒沒注意,要是你不急,明天我可以替你特别留意一下……”
“不能等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