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抽屜真是空的,隻要其中有一小片紙屑的話,我們也可以看得到,可是它實在是空的。
許信在看到了那抽屜是空的之後,第一個想法,和我一樣,他立時伸手進去,在抽屜的底部叩着,想弄明白那抽屜是不是有夾層。
然而,他立即失望了。
他擡起腳來,在那抽屜上重重地踢了一腳,罵道:“媽的,白化了十元銀洋!”
我也覺得很沮喪,因為在事前,我們對這抽屜寄望太大,以為那裡面是一個可以供我們吃喝不盡的寶藏。
我苦笑了一下,推上了那抽屜,“拍”地一聲響,我推上了抽屜之後,鎖又鎖上了,自然不能再将之拉開來,但是我們卻并不在意,因為我們都曾看到過,那抽屜根本是空的。
我們的沮喪情緒,也很快就恢複了,因為屋子中還有很多地方,可以供我們“發掘”的。
從那天起,我們将那抽屜完全忘了,我也不再想起在那抽屜中,曾有怪聲發出來一事。
一直到三天之後,那天上午,許信去采購食物去了,他的摩托車發出驚人的吵聲,漸漸遠去,我留在書房中,覺得無聊,順手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來翻看。
那是一本記述西印度群島中巫都教的書籍,其中講到土人中的巫師,可以用巫術,使死人為他工作,每一個死人,在巫術的操縱之下,可以被利用三年到五年之久。
我自小就對稀奇古怪的事感到興趣,是以愈看愈覺得有趣,這本書的作者還說,他曾經和十個以上被施法而恢複了工作能力的死人見過面,他們完全是死人,不需要進食,隻要喝少量的水,他們能完全依照主人的命令而工作,而當地的法律,是禁止巫師對任何死人施以巫術的,我一頁一頁看下去,看得津津有味,當我翻動著書本之際,忽然有一小張紙跌了下來。
我俯身将那張紙張拾了起來,那張紙,夾在書本中,可能已經很久了,紙質已有點變黃,我拾起了紙,又随便将它夾在書中,并沒有在意。
直到我又向下看去,再翻到了我夾住紙張的那一頁,我才向那張紙上,看了一眼,我看到那張紙上,寫滿了潦草的字。
而我一看到那些字迹,就可以肯定那是許信的堂叔寫的,因為我看出,那字迹和寫在書房門口的那一行警告字句,是完全一樣的。
這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放下了書本,拿起了那張紙頭來,紙上的字,實在太潦草了,要辨認是相當困難的,而且我看了幾句,那紙是密密麻麻的寫着那字句,好象是他在一種狂亂的情緒上,他自己在和自己講話,前後都不連貫,完全莫名其妙。
我隻看了幾行,許信便“砰”地一聲,撞門走了進來:“你可發現了甚麼?”
我忙道:“你快來看,我無意之中,發現了你堂叔寫的一張字條!”
許信急走了過來,我們一齊看着那張字條,許信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出來,道:“我是在做夢麼?我知道我不是在做夢,那是實在的;然而,哪又怎能是實在的?唉,我有問題了!”
許信念到這裡,擡起了頭來,笑道:“我看,他有毛病,毛病還不輕!”
我指着那字條:“你再看下去。
”
許信看着,一面看一面念:“這已是第三次了,那究竟是甚麼?那究竟是甚麼!”
許信讀到這裡,擡起頭來,向我望了一眼,我們兩人,都感到一股寒意,我忙道:“再念下去,我們或者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
許信繼續念道:“那天晚上,我實在忍不住了,這屋子已不能住人,我決定放棄它,那些黑影——”
許信又頓了一頓,當他再擡起頭向我望來之際,他的臉色是煞白的,而他發出來的聲音,也幾乎和呻吟沒有分别。
他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