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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什麼,如果靈魂可以脫離軀體,那豈不是“成仙”了? 這是極大的誘惑,玉聲公說:“福禍難料”,我認為隻有福,沒有禍。

    不論怎樣,我都要使自己的魂魄,像玉聲公一樣,可以離開自己的身體。

    就算要使身軀損毀,我也在所不惜。

     我深信,隻要我有這個信念,而又有玉聲公的例子在前,一定可以達到目的。

     不論是一株樹、一塊石頭、一根草,或是随便什麼,我都要使靈魂附上去,我相信這是第一步,人的靈魂,必須脫離了原來的軀體之後,才能有第二步的進境。

    第二步是什麼呢?我盼望是自由來去,永恒長存。

     我不惜死,死隻不過是一種解脫的方式! 我決定要去做,會發生什麼後果,我不知道,但即使死了,一定會有什麼東西留下來。

    留下來的東西,必然是我的生命的第二形式。

     我要留幾句話給伯駿,當他長大之後,他應該知道這些,至于他是不是也想學我和玉聲公一樣,當然由他自己決定。

     我走了。

     (這是林子淵最後一段記載。

    ) (在這段記載之中,他說得如此之肯定,這一點令人吃驚。

    雖然我這時和他一樣,讀過了林玉聲的記載,也經過了一番思索,但是卻不會導緻我有這樣堅定的信念。

    或許,是因為林玉聲是林子淵的祖先,這其中,還有着十分玄妙不可解的遺傳因素在内之故。

    ) 在林子淵的記載之後,還有計四叔的幾句話寫着。

    計四叔寫道:“林子淵先生已死,死于炭幫炭窖,炭窖中有何物留下?是否真如林先生所言,他生命的第二階段,由此開始,實不可解。

     “不論如何,餘決定冒不祥之險,進入曾經噴窖之炭窖中,察看究竟。

    若有發現,當告知林氏母子。

    但事情究屬怪誕,不論找到何物,林氏孤子,有權知道一切,知道之後,真是禍福難料,當使他不能輕易得知,除非林氏孤子,極渴望知道一切秘奧,不然,不知反好。

    至于何法才能令林氏孤子在極希望不知情形下才能得知,當容後思。

    ” 計四叔當時說:“當容後思。

    ”後來,他想到了這樣的辦法。

     他進入秋字号炭窖,發現炭窖之中,除了灰之外,隻有一塊木炭。

    從林玉聲、林子淵的記載來看,這塊木炭,自然是林子淵堅信他生命的“第二形式”了! 一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林子淵的靈魂,在那塊木炭之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盛載那塊木炭的盒子,就在我面前,不到一公尺處,我曾經不知多少次,仔細審察過這塊木炭,但是這時,我卻沒有勇氣打開蓋來看一看!木炭裡面,有着林子淵的靈魂! 這真是人不可思議了! 難道說,林子淵一直在木炭之中,可見、可聞、可以有感覺、可以有思想?木炭幾乎可以永遠保存下去,難道他就以這樣的形式,永久存在? 當我用小刀,将木炭刮下少許來之際,他是不是會感到痛楚?當我棒着木炭的時候,他是不是可以看到我? 就這樣依附一個物體而存在的“第二階段”生命形式,是可怕的痛苦,還是一種幸福? 我心中的迷惘,實在是到了極點。

     這時,我倒很佩服四叔想出來的辦法,他要相等體積的黃金來交換這塊木炭,就是想要林伯駿在看了冊子上的記載之後,對所有不可思議的事确信不疑,有決心要得到這塊木炭。

    隻要林伯駿的信心稍不足,他決不肯來交換。

    至于林伯駿根本沒有興趣,連那本冊子都不屑一顧,這一點,四叔自然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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