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遊戲方式的要求就是所有參加者都須聽将令。
”
“肖歌”無言傾聽。
“可是今天,在遊戲聯軍中我發現了一張陌生面孔。
”
“我看見了。
”“肖歌”持續不斷地繼續着自己的幕後查找工作,調出了我在戰前動員時所使用的仿全息花名冊——在這台機器上運行過的每一串字符都逃不過“肖歌”的眼睛。
“你的王位受到了威脅。
”
“他有不聽命令的傾向。
”我簡短地補充道。
屏幕上的畫面正在重複着下午的戰鬥,由我領導的遊戲聯軍左沖右殺,無聲地狙擊着前後左右躍動的妖魔鬼怪。
“這很正常。
要知道在群居動物當中,當原來的首領衰老之後,新的一代必然會與它一決雌雄,取而代之。
”在“肖歌”的不斷調整下,那家夥的圖像已被放成特寫,他的一舉一動纖毫畢現。
“我還不算老呢!”我很反感“肖歌”的冷靜,他所運用的畢竟是機制的思維方式。
我邊發表反駁意見邊從各個角度對屏幕上的那個形象反複審視,幾乎看清了他身體的每一個細節——就是看不見他頭盔後面的臉。
“而且他的手藝肯定比你要強。
”“肖歌”繼續不動聲色地評論着。
“就算他的手藝欠佳而你也不算太老,那麼失敗的争奪戰在動物部落中也會屢屢發生。
”毋庸置疑,無論從英勇程度還是技擊水平來看,這名戰士都堪稱楷模,比之在下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就對了。
為了搞清他的來曆——或者說為了使他的政變流産,我當即退出遊戲,對他進行了一番調查。
”
“換一種說法是,你在網絡中對他進行了非法跟蹤。
”
“本來嘛。
如今的決鬥都是靠智慧,我們又不是狼群争霸需要靠體力角逐荒野。
”我對“肖歌”的諷刺頗不以為然。
“好吧,那後來呢?”離開了這一終端,“肖歌”就隻有靠我的講述才能洞悉其他地域的見聞了。
“我跟着他來到他的信箱門口,眼看着他進了家門。
”
“那就行了,你可以灑些病毒到他的電子信箱裡,你不是經常這麼卑鄙地教訓别人嗎?”
“可我不知道他的信箱。
”
“這句話你沒打錯吧?”
“沒有。
我的意思說,我不知道他的信箱屬于哪個系統。
”
“你再解釋一下,我還是不明白。
”
“我是說,他的信箱不屬于校内任何一個系、所或科研機構的子網絡系統。
”
被慣以E-mail之稱的“電子信箱”是每一個進入網絡者的身份證,通過它所表征的地址不但能夠迅速準确地進行信息訪問,而且還能從中看出網絡成員的歸屬機構。
比如對于地址“TOM器名稱,EDU則表明這是一個教育機構中的地址;末尾這三個字母如果換成GOV,則表示是一個政府機關中的地址;商業公司的代碼則是COM。
當然這些方式都是在美國,自從信息高速公路向美國國外延伸之後,最後的字符串則變成了國别的識别。
比如CN表示CHINA,CA表示CANADA,等等。
然而我所看到的這個地址卻是000為它顯然受到過非法僞裝。
“會不會是校外的網絡檢查員?”“肖歌”隻沉吟片刻便給出一種猜想。
“不可能。
所有的網絡檢查員都使用類似的信箱号碼,而且這一片網絡的檢查員我都認得——無論是公開常駐的還是秘密巡回的。
”我具有驚人的記憶力,這一點連“肖歌”也不得不承認。
對于電腦來說,半分鐘的停滞已經算是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了。
而當“肖歌”再次輸出意見時,語句中又不乏謹慎。
“那你的意思呢?”
“前些日子網絡中的各個信息口裡都張貼了那家最大的遊戲軟件公司總裁的聲明,這一回他在強烈譴責我們集體攻關的同時,宣稱将采取有效措施予以報複。
”
這一回“肖歌”一句話都沒寫,而是把當時所有的有關消息都調上屏幕,我們倆一起默默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