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衛星靈敏度極高,這種方式隻能抵擋一時,白樓早晚能把它們區分開,最後還是能捕捉到優者原本的腦電波。
”
“對,所以我們隻有采取另外一種辦法了。
”黑衣人突然變得有些沾沾自喜。
“過去我們是怎麼管理野生動物園的?把人關在籠子裡。
”
“嗯?”
“我們發射無數相似的腦電波行不行?我們讓每個人帶一個僞腦電波發射裝置成不成?”黑衣人急赤白臉地強調着自己的手勢。
“你們不是喜歡優者嗎?我們就讓每個人都變成優者!優者本來就不是天生的,本來就是可以後天培養的!每個人都有他的長處,所以每個人也都有他生存的權利!”
信使不再說話。
此行唯一的收獲,就是搞清了黑鎮領袖并不像外界謠傳的那麼可怕和智慧。
他很擔心在這場黑白之争中,綠堡投靠黑鎮能獲得什麼實際好處。
但是沒别的辦法——第一,黑鎮畢竟比我們強大;第二,雙方理念相同。
沒辦法,我們别無選擇。
“可他們能利用衛星,而我們卻不能。
”信使在腦中搜刮着其他理由,但他已經打算放棄。
“衛星屬于全體人類。
”黑衣人突然恢複了那種話說半句、不怒自威的冷峻表情。
但因為有了剛才那番表演,信使總覺得他像是在做戲。
“回去告訴你們市長,我們為正義和自由而戰。
”黑衣人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他不必為他的安全擔憂,我們将負責他以後的生活——哦,還有你,也可以來。
”
“我們會戰鬥到最後一人的,包括市長——還有我!”信使第一次直視黑衣人,凜然不可侵犯。
離開之前,信使順便參觀了一下黑鎮的工業。
巨大的齒輪咬合,分離,再咬合……粗陋的金屬球從大機器中一個個滾落,再被逐一加工成便攜式的幹擾器外殼。
“隻差最後一道工序了,就是加載要發射的僞腦電波。
”陪同熱心地介紹道。
“這種簡單圖紙我們早就有了,先加工出來,最後裝上心髒就成。
”
“到時候有那麼多載體嗎?”信使心想:其實我該問你到哪兒去找這些優者的特征腦電波,沒有特征波你又怎麼模仿?“我是說有那麼多人來攜帶它們嗎?”
“實在不行我們就到處去抛撒,反正必須在白樓發現之前搞出點名堂來。
”
信使與陪同握手告别。
“但願你們成功,否則再以後……”
“否則就沒有什麼再以後了。
”
黑鎮的分工一定很細,這個陪同一定受過專門訓練,或者說專業選拔。
他的笑容自信十足,這與黑鎮的陰郁基調是不相吻合的。
在當今亂世中這種知書達禮的人已為數不多,為此信使還是十分欽佩黑鎮的巨大規模。
我自己不也是綠堡僅有的談判專家嗎?其實我們與白樓的所作所為沒有本質不同,不過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區别。
可我們為什麼非要照顧那些無用的人?我們帶着饑民逃命,将來也未必會有人寫一本硬皮書來記錄我們的聖明。
剩下的路程由軍隊護送,直到山腳下的邊疆。
一路上重重關卡,路邊盡是曾試圖闖關的腐臭屍首。
臨行前信使駐足回望,再次一瞥這座王國的全貌。
整個部落都建在山上,一層層如同台階梯級般爬到山腰。
信使知道這都是假象,這些褐色房屋裡住的隻是普通居民,真正的決策層和執行決策層全部住在山内——整座山早就被掏空了,原來用作軍事基地的僞裝,也是戰前遺留下來的産物。
它本來應該叫作黑鷹部落的,或者黑金之國,至于當初為什麼叫那些個名,現在為什麼又改叫這個名,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