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搶過來,看都不看便用利器在上面劃磨不止。
“你知道當初我們好到什麼程度嗎?”隔了一會兒我放緩語氣。
“是比正負電子對撞還激烈嗎?”
“這不結了。
所以我勸你别白費勁了。
”
她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你根本就鬥不過這裡的防禦系統。
其實為了讓這出戲能從頭演到尾,父親已經下令所有的機器人都不得取你性命。
你還一直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是吧?”
這種侮辱幾乎使我勃然大怒,但我很快便冷靜下來,積蓄了一路的疑惑告訴我,她的話千真萬确。
我早就看出在這盤棋上馬獨尊打算不露聲色地讓我幾子,隻是一直沒猜出他葫蘆裡的藥名。
我收斂了笑容,一絲奇想掠過腦海:“要是我劫了你做人質,你老爹肯定不會不做這筆買賣吧?”
“你做不出來。
”她看似胸有成竹。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長時間的孤獨闖關可能已使我的人性開始流逝。
我認為為了一個崇高的目的可以不在乎手段。
“就算你做得出來也沒有用。
”奇怪的是她絲毫未顯驚慌,“我父親是不會跟你談什麼條件的。
”
“你不是他親生女兒嗎?”
“是。
但梅玫也是。
”她平靜地說,“她是我姐姐。
”
這回輪到我哈哈大笑了。
“信不信由你。
”她在臉上寫出一副“永不說謊”的凜然正氣。
我的笑聲漸小,直至徹底消失。
憑心而論,她的臉與梅玫确有諸多酷似之處,怪不得我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的确沒有移情,事實上她從來就沒屬于過你,傻瓜!”她大嚷大叫,“她是我父親派到你身邊的貂蟬!”
“要真是這樣,”無可否認我的心境已直跌冰點,話語開始結結巴巴,“就算她真是你姐姐,那就産生了另一個問題:令尊怎麼會舍得抛出親生女兒?我又不是那叱咤風雲的呂布。
”
“他想和你攜手闖天涯!當然,他也看出你野心不大。
就把你的‘戀人’‘劫’過來,逼你追到這兒談判。
”
“玩笑了,你父親不足研究控制論的嗎?我對此可一竅不通。
”
“你研究的生物工程不就是生物學上的控制論嗎?”
“具體點成嗎?”
“他想讓你利用單細胞培育出克隆人來,然後讓每個人在這個獨立王國裡各司其職,使之成為一個真正完整的世界。
”她的一雙大眼睛清純得象兩汪碧潭,“然後,再一步步蠶食外部世界。
”
“我記得有篇科幻小說寫過這個,好象叫什麼《長生的悲劇》。
”我若有所思地說道。
“可父親認為你和他聯手可以導出一部喜劇。
”
“擡舉了。
”我說,“可根本原因呢?他現在不是已仆傭滿城了嗎?”在我腦海裡浮現出布滿宮殿的機器衛兵。
“你願意生活在一個全是機器的社會裡嗎?”
我搖搖頭:“不過真人可不會作絕對馴服的奴隸。
”
“這就要靠你來發掘了。
”她笑笑,“你不是已經通過基因調控的方法成功地控制了黑猩猩的行為嗎?”
“可人和黑猩猩不一樣!”我回答得簡潔有力,“曆史上有過無數次的先例,都想用一種思想武裝大衆的頭腦,可事實證明根本長久不了。
”
“宗教不行,但科學行。
”她信心十足,“科學是萬能的!”
“我不想跟外行讨論這問題。
”她的面孔使我心煩意亂——太象了。
傳送帶仿佛是在原地緩緩繞行,從微弱的向心加速度上我已敏感地感覺出彎道的曲率和半徑。
“那當初怎麼沒派你到我身邊來?”
“我拒絕幹,”她說,“而且我也做不來。
”
“沒看出來。
您做得不也挺好嗎?事到如今,我又憑什麼相信你而不相信你姐姐呢?”
“說得有理。
”她轉身去擺弄電視,我看見她插進一盤錄像帶。
“什麼帶子?”我好奇地問。
“看了就知道了。
”
熒光屏上星星點點,漸漸地呈現出影像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