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管理者的要求也并不嚴格,隻要是在認真活動,不必完全按照領操員的标準動作折騰。
早餐的時候我胃口不好,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
我腦子十分清醒,可看着身邊桌子上的陽光塊兒就是想要睡覺。
人的生物鐘是不能輕易打亂的,隻有晚上是良好的工作和娛樂時間,白天就是應該睡覺。
上午的時間不允許自由支配,需要用來學習有關的法律法規。
這種形式在曆史上好像延續了很久,既然能保持至今就說明它肯定行之有效。
有些學習是采用傳統課本的,雪白的紙張摸在手裡十分光滑。
但這隻是極少的部分,在如今這樣一個時代不使用電腦是不可想象的,最多是限制聯網或者禁止進入虛拟狀态。
專設的機房孤零零地獨立于囚室一段距離,僅僅是朝那個方向前進時犯人的隊伍中就開始産生一種不健康的莫名激動,輕微的騷動仿佛微風拂過黃金麥浪,沙沙的響聲一時間讓我熱血沸騰。
這些天我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一組組經典的自然比喻,事實上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些場景,哪怕隻是在網絡的影像集錦中我也從來都無暇顧及。
終端台陳舊不堪,不符合人體曲線的椅子肯定不會舒服,我用挑剔的眼光掃視着一幹措施,全然不顧自己曾多麼反對這種肉體上的舒适。
我知道我對這些附注設施不滿的根本原因,那是因為做為機房主體的機器實在是太落後了,我幾乎不忍心去看它們。
僅僅是一台台信息儲存器和輸出機!
學習是乏味的,課程囊括了電腦網絡學科諸多分支的發展史,告訴我們人類究竟是緣于什麼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的。
我半心半意地看着聽着,靠着這些類似的機械裝置回憶我在虛拟狀态中漫步的美好時光。
即便是這樣的學習方式我也超凡脫俗,要求的東西很快就掌握了,但我一時間還不想報告監管人員并通過測評。
學習是沒有止境的,我率先完成課業未必會使他給我一個提前休息的機會,反可能招來眼前或者今後更大的輸入量,再者我不願意走的原因當然是希望回憶工作能夠繼續順利進行。
我嘗試着一項項根本不存在的功能,然後一次次沮喪地放棄。
我知道這裡的機器對網絡狀态并非防範極嚴,而是根本不具備那些功能。
當然我仍舊不厭其煩地屢屢重試,直到我驚訝地發現那個奇怪的外設裝置。
這是一個陳舊的外設子系統,但至少可以從這裡連接到外面。
我幾乎要喜形于色,但是我馬上感覺這是一個陰謀。
難道别人沒有發現這一點嗎?
事實上我不知道,這裡的人并不都如我一般高明,或者說如我高明的人就不應該被抓到這裡來了。
每一級人才都有自己的标準,因為情緒犯罪是最弱智的罪犯。
我甩開自帶的幹癟電池,通過變壓搭上老式電腦的電源。
盡管我知道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但我還是抑制不住想要出去看看的欲望。
天空中翺翔着色彩斑斓的魚,鈎鈎網網上下飛舞,有些生靈中計了有些精靈則落網了,當然也有些生靈能夠一次又一次地逃脫。
我惬意地觀賞着這一切,就像岸邊那悠閑的老漁夫。
黑暗中露出桔紅色的光,那是鐵和火的混合物。
冶煉是一門陳舊的藝術,但它至今支撐着整個社會的正常運轉。
一組美麗的數學符号書寫在一個晶瑩剔透的球狀冰雕上,冰雕随着下面未曾接觸的托盤一起翻轉,托盤又随着下面承載的圓球一起翻轉,圓球又随着下面……
三個意象一晃而過,我很快便自覺地返回了。
按理說凡屬于瘾的東西都是施予一點則刺激出更多的需要,很難有誰能做到有節制地感恩。
沒想到這裡真的使我獲得了驚人的自制能力,而這在過去是根本無法想象的。
第二天上機的時候,我發現那台機器被人占了。
當着監管的面,我又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地坐在一台普通的機器前按部就班。
結果這一天我在做晚操的時候腰酸腿疼,惶惶不可終日。
夜裡,我大汗淋漓地醒來。
傍晚我有意識地加倍服用了鎮靜劑,可還是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醒了。
我想要喊叫可是發不出一絲聲音,掙紮着爬起來的時候整個身體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七扭八斜地來回栽倒了好幾次。
我知道,這是虛拟瘾犯了。
我盡量保持冷靜,這種性格其實是我進來後這兩天才勉強學會的,在外面的時候我們根本不需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