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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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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說道,“羅特利契醫生總不至于這樣吧——醫生對鬼神之說往往嗤之一鼻,您母親,妹妹怎樣?” “她們那圈内的人都一樣,這可是個緻命的弱點。

    我卻對此無可奈何!……或許瑪克可助我一臂之力。

    ” “米拉小姐不把他同化掉就算好了!”我說道。

     “親愛的維達爾,現在請您憑欄看東北方……那邊……城邊上……您看見亭台了嗎?” “看見了,”我回答道,“好像是羅特利契住宅的塔……” “沒錯,在那幢房屋的餐廳裡,再過一小時就開飯了,既然您是我們的貴賓……” “聽您的安排,親愛的上尉。

    ” “那好,我們下樓吧,我們幹擾了瓦爾的甯靜,讓它回到無言的過去!沿城北的大街回家去。

    ” 幾分鐘後,我們走出了暗門。

     走過那片延伸到拉茲城邊的漂亮的居民區,是條林蔭大道,它每與一條大馬路相交,便更換一個街名。

    林蔭道與多瑙河合攏成一圓環,它長約5公裡,占這一圓環的四分之三。

    林蔭道旁排列着四行樹木,有山毛榉、栗樹、椴樹,長得郁郁蔥蔥。

    一旁是延伸而來的古代的城牆,望過去,隻見一片原野。

    另一旁,豪宅鱗立栉比,大部分住宅前都有庭院,花壇上鮮花争奇鬥豔,屋後花園裡綠樹掩映,流水淙淙。

     這時,幾輛套着高頭大馬的馬車駛過,旁邊側道。

    幾名身着優雅服飾的男女騎手飛馳而過。

     在最後一個拐角,我們向左拐去,以便朝着巴蒂亞尼堤岸方向走到戴凱裡大街上。

     從這個位置上,我看見一座房子孤零零地立在花園正中。

    百葉窗緊閉,看上去從來就沒人打開過,牆基荊棘叢生,青苔斑斑駁駁,與林蔭道上其他房屋形成鮮明的對比。

    整幢房子顯得陰森、凄涼,似乎已被遺棄多時。

     栅欄下長滿菌科植物,從栅欄門進去,是個小院子,裡面長着兩株老榆樹,樹幹彎曲,從上面的一道長長裂口裡可以看見裡面早已腐爛了。

     由于風吹日曬,正門上油漆剝落。

    一道破破爛爛的三級台階直通向門邊。

     房屋共有兩層,屋頂内粗大的檩條支撐着,屋頂是一個四方平台,幾房狹窄的窗戶被厚實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

     即使這座房子可以住人,但目前看來,裡面肯定沒人。

     “這是誰家的房子?”我問。

     “一個怪人的。

    ”哈拉朗上尉回答道。

     “這房子實在有損市容,市政府應該買過來,拆掉……”我說道。

     “房子一拆,親愛的維達爾,它的主人就得離開我們的城市,就像拉茲城的長舌婦說的,滾回他的魔鬼老子身邊去。

    ” “房主是外國人?” “德國人。

    ” “德國人?”我不禁吃一驚。

     “是的,還是普魯士人。

    ” “他叫什麼?” 哈拉朗上尉正要回答,這時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兩個男人走了出來。

    年紀大的那位約莫六十,站在台階上,另一人穿過庭院,從栅欄門走了出來。

     “瞧,”哈拉朗上尉低聲嘟哝着,“他在?……我以為他早就滾了呢……” 那人轉身盯着我們。

    他認識哈拉朗上尉?肯定認識,因為兩人都狠狠地盯着對方,我決沒走眼。

     那個人走遠了,我想起來了。

     “是他。

    ”我叫起來。

     “您見過那人?”哈拉朗上尉不無驚訝地問我。

     “對,我見過。

    ”我答道,“我和他從佩斯到武科瓦爾一直同乘‘馬提亞-高萬’号,不過,我得承認,委實沒想到會在拉茲又遇到他。

    ” “他最好别在這兒!”哈拉朗上尉大聲地說道。

     “您好像與那德國人有過節?”我問。

     “誰會受得了那種人!” “他在拉茲住了很久了?” “有兩年了吧,不瞞您說,那家夥意厚顔無恥到向我妹妹救婚!家父和我斷然拒絕,叫他别癡心妄想了。

    ” “天!是他!” “您知道?” “是的,親愛的上尉,我知道他叫威廉-斯托裡茨,是基普輪貝格著名的化學家奧多-斯托裡茨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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