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再次正式拒絕了他,請他不要再抱任何幻想。
”
羅特利契醫生講話時,哈拉朗上尉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時而站在窗前,望着戴凱裡大街。
“羅特利契先生,”我說,“這件事,我有所耳聞,這發生在我弟弟求婚前……”
“大約三個月前,維達爾先生。
”
“所以,”我接着說,“您拒絕威廉-斯托裡茨的求婚并非因為我弟弟出現的緣故,僅僅是這門親事不合您的心意。
”
“不錯。
我們斷不會答應與他聯姻,這太不合适了,況且米拉根本不會答應。
”
“是威廉-斯托裡茨本人還是他的家境使您拒絕了他?”
“他的家境應該不錯,”羅特利契醫生說,“大家都知道他父親大名鼎鼎,有多項發明,給他留下了可觀的财富,至于他本人嘛……”
“我認識他,羅特利契先生。
”
“您認識他?”
我講述了我是怎樣在船上遇到威廉-斯托裡茨的,當時我還不知道就是他。
從佩斯到武科瓦爾,我們一直同船。
我想他在武科瓦爾下船了,因為從那裡到拉茲,我都沒在船上看到他。
“就在昨天,”我又說,“我和哈拉朗上尉路過他家門口時,他正好出來,我認出了他。
”
“不是有人說他幾星期前就離開拉茲了。
”羅特利契醫生說道。
“大家不過以為他有可能離開過拉茲,”哈拉朗上尉回答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回來了,昨天他就在拉茲城。
”
哈拉朗上尉的聲音顯得異常憤怒。
醫生接着說:
“維達爾先生,我已告訴了您威廉-斯托裡茨的家境。
至于他的生活,誰有幸知道嗎?簡直就是謎!……那人好像生活在人類社會之外……”
“是不是有點誇張?”我對醫生說。
“大概有點吧。
”他說,“但他的身世相當可疑,他父親奧多-斯托裡茨就有許多謠言。
”
“我在佩斯看到一份報紙,看得出,在他死後,那些謠言仍然滿天飛。
報上講到每年一度在斯普輪貝格市區公墓裡舉行的誕辰紀念會。
據專欄作家的看法,那些傳聞并沒有随時間煙消雲散!……學者雖死猶生!……他是巫師……他掌握着另一世界的秘密……他擁有超凡的本領,似乎每年人們都在等待他的墳墓會出現奇迹!”
“所以,維達爾先生,”羅特利契總結道,“照斯普輪貝格發生的事來看,這個威廉-斯托裡茨在拉茲被視為怪物,您就不必感到意外了!……這樣的人竟敢向我女兒求婚。
昨天,他膽大包天,又提出這個要求……”
“昨天?”我吃驚不已。
“就在昨天他來訪時!”
“不管他是什麼人,”哈拉朗上尉嚷着,“他總歸是普魯士人,憑這,我們就不願與他結親!您能理解吧,親愛的維達爾……”
“我理解,上尉!”
上尉的這番言語,暴露了馬紮爾人對日耳曼人抱有根深蒂固的惡感,這種敵對情緒由來已久!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羅特利契醫生說了下去,“您應該了解此事。
我接到那人的名片後,猶豫不決……應該見他還是不見他?”
“不見他比較好,父親,”哈拉朗上尉說,“那家夥第一次遭到拒絕後,就該明白他再沒有任何借口跳進我家大門……”
“可能你說得對,”醫生說,“我就擔心如果弄得他下不了台,會引起軒然大波……”
“我會立馬解決,父親!”
“我太了解你了,”醫生握住哈拉朗上尉的手,說,“所以,我得謹慎行事!……不管發生什麼,我就指望你看在你母親,還有你妹妹的面子上,不要沖動,一旦那個威廉-斯托裡茨狗急跳牆,一旦他的姓名被張揚出去,你妹妹的處境肯定相當尴尬……”
盡管我認識威廉-斯托裡茨的時間不長,但我看得出,他性子很急躁,十分看重家族的名譽體面。
瑪克的情敵回到拉茲,而且再次登門求婚,我不禁為那人擔心。
醫生向我們詳細講述了那次見面的經過。
就在這間工作室裡,威廉-斯托裡茨先開口說話,語氣很固執。
威廉-斯托裡茨才回來兩天,竟又找上門,令醫生不勝驚異。
“如果我堅持要見到您,”他說,“因為我要再次向米拉小姐求婚,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先生,”醫生回答道,“對您第一次求婚,我還可以理解,但您又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實在不明白了。
”“先生,”威廉-斯托裡茨冷淡地說,“我并沒有放棄成為米拉-羅特利契小姐丈夫的希望,所以,我想再見您。
”“先生,”醫生宣稱,“您在浪費時間……我們決不會同意,您這樣固執下去,簡直沒有任何道理……”“正好相反,”威廉-斯托裡茨說,“有個理由使我決心堅持到底,因為另二個求婚者比我幸運,得到了你們的同意……一個法國人……一個法國人!……”“是的,”醫生說,“一個法國人,瑪克-維達爾先生向小女求婚……”“你們答應了他!”威廉-斯托裡茨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