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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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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

    “是的,先生,”醫生說,“就憑這,您該明白您沒有任何希望了,如果以前您還心存一絲幻想的話。

    ”“我現在仍不死心,”威廉-斯托裡茨說,“不!我決不會放棄娶米拉-羅特利契小姐為妻!……我愛她,如果我得不到她,那誰也甭想得到她!” “無恥之徒……混蛋!”哈拉朗上尉不停地咒罵着,“他竟然說這種話,當時我在場的話,非把他扔出去不可!” 我想,顯然,假如這兩人狹路相逢,羅特利契醫生擔心的争端恐怕避免不了! “聽完他這番話,”醫生繼續講述道,“我站起來,意思是我不想再聽他講下去……‘婚期已定,再過幾天就舉行婚禮了……’” “再過幾天,哪怕再晚些日子,這婚禮肯定舉行不成。

    ”威廉-斯托裡茨說。

    “‘先生,’我指着門,說,‘請出去!’這樣做是讓他明白,他在這裡不受歡迎。

    他根本沒動,卻降低聲調,威脅不成就來軟的,‘至少可以推遲婚期吧。

    ’我走到壁爐前,搖鈴召來仆人。

    他抓住我的胳膊,氣急敗壞,說話聲音很大,外面的人都能聽見,幸虧我妻女還沒回家!最後,威廉-斯托裡茨終于答應走了,末了,還惡狠狠地威脅我:羅特利契小姐永遠不會嫁給那個法國人……會有意外的變故阻止婚禮的舉行……斯托裡茨家族有本事挑戰人間一切勢力,他不惜動用這種本領,對拒絕他的無禮之人施加報複……最後,他拉開房門,怒氣沖沖地穿過候在過道的仆人,離去了。

    剩下我一人,被他的威脅吓壞了!” 我們謹遵醫生的叮囑,沒向羅特利契夫人、小姐及瑪克透露半個字。

    最好不要讓他們為此事擔心。

    再說,我很了解瑪克的性格,害怕他知道真相後,也會像哈拉朗上尉那樣不肯罷休。

    至于哈拉朗上尉,他父親勸說了半天,才勉強答應不去找威廉-斯托裡茨算帳。

     “好吧,”他說,“我不會親自去找那個惡徒評理,但如果他先找上門,如果他遷怒于瑪克……如果他先向我們挑釁?……” 羅特利契醫生無言以對。

     我們的談話結束了。

    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隻有聽天由命,沒人知道威廉-斯托裡茨是否真會把威脅付諸行動。

    但說穿了,他又有什麼能耐?他如何阻撓這門親事?當衆侮辱瑪克,迫使瑪克與他決鬥?……亦或對米拉-羅特利契采取暴力行動?……可他怎樣進入羅特利契家的住宅?他肯定不會再被這家人接待了。

    他隻有破門而入吧,我想!……羅特利契醫生會毫不猶豫地報警,警察有辦法讓那個德國佬清醒過來! 離開房間前,醫生再次懇求兒子不要去招惹那個難纏人物,我再三相勸,哈拉朗上尉好歹應允了。

     我們的談話持續了那麼長,羅特利契夫人和女兒、瑪克都回來了。

    我隻得留下來吃午飯,下午再去城郊吧。

     不用說,我随便找了個借口解釋那天上午我為何會在醫生工作室裡。

    瑪克絲毫沒有懷疑。

    午餐氣氛融洽。

     當我從餐桌旁站起來,米拉小姐對我說: “亨利先生,既然您已來了,您可不能一整天都抛開我們。

    ” “那我出去散步怎麼辦?”我問。

     “我們一起去!” “我打算走遠一點!” “我們就走遠點!” “步行……” “步行!” “米拉小姐都求你了,你可不能推卸。

    ”我弟弟在旁幫腔。

     “是呀,您不可拒絕,否則,我們絕交,亨利先生!” “那就聽您的,小姐!” “亨利先生,真有必要去那麼遠嗎?……我肯定您還沒有欣賞到斯聞多爾島的優美風景……” “我打算明天去。

    ” “不,今天去。

    ” 于是,在羅特利契夫人、米拉小姐和瑪克的陪同下,我參觀了斯聞多爾島。

    它已改建成一座花園式的公園,島上綠樹成蔭,别墅林立,還有各種娛樂設施。

     但是我有點心不在焉,瑪克發現了,我隻得支吾搪塞過去。

     我擔心在路上遇到威廉-斯托裡茨?……不,我在想他對醫生說的那些話:一定會出現意外變故阻止瑪克和米拉的婚事……斯托裡茨家族擁有超凡本領,可以挑占人類一切力量!……這話包含什麼深意?……他的話是否當真?……我決定當與羅特利契醫生單獨在一起時,再和他好好商榷一番。

     幾天過去了,平安無事,我開始放心了。

    我們沒有再見到威廉-斯托裡茨。

    但他人還在拉茲。

    戴凱裡大街那幢房子裡始終有人居住。

    一次路過那裡時,我看見海爾門走了出來。

    甚至還有一次,我看見威廉-斯托裡茨站在平台一扇窗戶後面,目光盯着大街盡頭的羅特利契住宅…… 一直以來平靜無波。

    不料,在5月三四日夜晚卻發生了一件怪事。

     瑪克-維達爾和米拉-羅特利契的結婚布告被人從告示欄裡撕掉了,在幾步遠的地方,發現了被撕毀的碎片。

    可市政府大門日夜有人值班守衛,有人靠近,不可能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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