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返回它在黑石灣的隐蔽處。
如果它的目的隻是返回,幹嗎它先前要離開停泊處?是否它又遭遇到什麼新的災難,而再次減弱了其動力?它似乎在未能修複好時就不得不被迫離開?什麼原因使它又再次返回?還有什麼其它别的原因使它不能夠變形成汽車,沖出俄亥俄州的公路?
所有這些疑問在我的腦中接踵而至,我無法回答。
此外,威爾斯和我一直在為以下的猜測尋找令入信服的理由,即,這确是由“世界主宰者”所指揮的“恐怖号”。
他以此名寫了一封蔑視美國政府的信;但這一假設的前提仍尚未被證實,雖然我們确信如此。
不論這是什麼船,此刻它正在慢慢而隐秘地在夜色中繼續向我們馳來,顯然,這位船長非常熟悉黑石灣的深水道和湖岸,因為它居然敢于在黑暗中航行。
甲闆上看不見任何燈光,從其船艙的任何縫隙中也沒透射出一絲光亮。
一會兒,我們聽見船體緩慢前行時發出的低低的機械聲。
由漩渦形成的浪花愈來愈猛烈,很快,船到達了“碼頭”。
“碼頭”這一字眼隻适用于這兒,确切地說表示某一位置。
在我們腳下的絕壁形成了一個平台,高出水面五、六英尺。
垂直向下,恰似一個可以停靠的碼頭。
“咱們得離開這兒,”威爾斯低語,一把抓住我的手膀。
“不,”我回答,“我們會被發現。
我們得在岸上蹲下!要不,躲在岩壁縫裡。
”
“行,我們跟着你。
”
時不可待。
黑色的龐然大物此刻已經到達,在略略高出水上的甲闆上,我們可看見兩個人影。
不,是三個人,不過甲闆上隻有二人。
我們不聲不響地回到樹林下的峽谷。
岩壁上有幾處可以躲藏,伸手可及。
威爾斯和我在其中一處蹲下,而我的兩位助手蹲在另一處。
如果“恐怖号”上的男人上岸時不會發現我們,而我們卻能看清他們,我們就可以見機行事。
船上傳來了輕微聲響,有人在用英語交談。
顯然船準備在這兒停下,就在這時,有人向我們剛才曾站立過的碼頭抛出一根粗繩。
身子微微向前,威爾斯看見繩子被一位跳上了碼頭的人抓住。
接着,我們聽見在地面上傳來挂鈎在地面的摩擦聲響。
片刻,河灘上響起了腳步聲,兩位男人從峽谷上來,在一隻船用手提燈的照耀下,攀登到森林邊緣。
他們要到何處?難道黑石灣是“恐怖号”定期的隐避處?是否它的船主到這兒來貯藏物資或供給品?他們到這裡難道是為了養精蓄銳,當他們忽發奇想,在他們遠航中來到大陸的這一地區時?他們是否對這兒人迹罕至的荒涼處所非常熟悉,因此根本不用擔心會在這兒被發現?
“咱們怎麼辦?”威爾斯悄語。
“等他們回來,然後——”我還沒說完就感到一陣驚恐。
船上的那倆人離我們隻有3英尺,其中一位正好轉過身來,船用提燈燈光照亮了他的整個面孔。
此人正是在長街對我監視跟蹤的兩名陌生人中的一個。
我肯定沒認錯,正如我的老仆那樣能認出他一樣。
正是他,正是我沒能找到更進一步線索的那兩位跟蹤者中之一個!毫無疑問,給我的恐吓信正來自他們,因此也必然從“世界主宰者”那兒寄發的,其執筆者也一定是“世界主宰者”。
我再一次尋思,這一機器同愛裡巨峰有無聯系。
我悄聲耳語,告訴威爾斯我的發現,他隻說了一句,“簡直不可思議。
”
同時,兩個男人繼續向樹林走去,在林中拾撿樹枝。
“要是他們發現我們的宿營地?”威爾斯喃喃地說。
“沒危險,隻要他們不再往樹林走得太遠。
”
“要是他們真的發現?”
“他們會很快返回船上,咱們要切斷他們的退路。
”
在停靠船的湖灣,再沒傳來任何聲響,我離開躲藏處,從峽谷上下到碼頭,站在牢牢地固定着挂鈎的位置上。
“恐怖号”停在那兒,纜繩的一頭沒有任何動靜,甲闆上見不到任何燈光;在船側和船艙也沒看到任何人影。
是否機會千載難逢?我是否應該跳上甲闆,在那兒等待那兩人回來?
“斯特拉克先生!”威爾斯站在我身邊悄聲說。
我匆忙轉身蹲在他旁邊。
是否現在去占領船已經太遲,是否我們的舉動會因為被看守船隻的人發現而最終導緻失敗?
情況确是緊張,攜帶船用提燈的那兩個男人此刻正從峽谷返回,很快就要到達船停放的地點。
顯然,他們還沒有生疑。
兩個人都抱着一捆樹枝,他們終于回到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