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漸漸癟了下來,緩緩地落在升起前吊籃原先壓過的沙面上,位置一點都沒變。
天已是中午時分,博士測出他們所在的方位是東經19度35分,北緯6度51分,距乍得湖500英裡左右,距非洲西海岸400多英裡。
在氣球接觸地面的時候,肯尼迪和喬從昏沉沉的麻木中擺脫出來。
“我們不走了嗎?”蘇格蘭人問。
“是的,必須停下來。
”塞缪爾-弗格森語氣嚴肅地說。
同伴們立即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由于一路上地勢越來越低,現在的地面高度與海拔高度相同,因此氣球不需要氫氣膨脹,剛好保持平衡,處在絕對靜止狀态中。
吊籃内,旅行家們的重量被相同重量的沙子所代替,他們全都下到了地面上。
大家心事重重,不願開口,一連幾個小時,誰也沒說一句話。
喬為大家準備了餅幹和幹肉餅作晚餐,每人勉強吃了一點,最後各自喝了一口熱水,就草草結束了這頓沉悶的飯。
夜間,沒有人值班,但誰也睡不着,天氣又悶又熱。
第二天隻剩下半品脫水了,博士把這點水留了起來,3人決定不到萬不得已不用它。
“我透不過氣了。
”過了不大會兒,喬就叫了起來,“比剛才熱多了!我說呢,難怪這麼熱。
”他看了看溫度計說,溫度計顯示為華氏140度(60攝氏度)!
“沙子熱得燙死人,就像剛出爐似的。
”獵人附和道,“這個天和着了火差不多,連塊雲彩也沒有,真要讓人發瘋了!”
“我們别絕望。
”博士安慰道,“在這個緯度,這麼熱一陣子後,難免要來場暴風雨,而且說來就來,快得很。
盡管天空靜得讓人難受,要不了一個小時,可能就會變化很大。
”
“算了吧,弗格森,如果變天,總得有點兆頭吧!”肯尼迪反駁道。
“不錯!”博士答道,“我覺得氣壓表有點下降了。
”
“鬼才相信你的話呢!弗格森,我們就像斷了翅膀的鳥,算是被釘牢在這個鬼地方了。
”
“不過,親愛的肯尼迪,還是有些不同,我們的翅膀仍然完好無損。
我還指望着它再為我們服務呢。
”
“唉!風呀,風!”喬喊道,“隻有風才能帶我們找到小河或水井。
有了風,我們就什麼也不缺了。
我們吃的東西足夠,隻要有了水,我們再等上它一個月也沒問題!唉!幹渴的确能要人的命!”
口幹舌燥,再加上這片眼睛躲也躲不開,看也看不完的沙漠,3人感到心煩意亂。
一望無垠的沙漠,沒有起伏,沒有沙丘,連一塊能讓人看上一眼的石頭也沒有。
這平荒大漠讓人沮喪,甚至使人産生一種被稱為“沙漠病”的不适症。
湛藍天空和茫茫黃沙顯得死一般沉寂,令人感到無名的恐懼。
在這火燒一般的空氣中,整個大地如同一盤焰焰火爐,上面的熱氣看起來微微抖動。
望着這片深遠的甯靜,人人心灰意冷,看不到任何希望能使這種狀況得到改變,因為“無邊”也就意味着“永久”。
3位旅行家在這種幹燥高溫的天氣下,因幹渴缺水,精神開始有點迷亂,眼前時不時地産生了幻覺。
他們的雙眼瞪得溜圓,目光也變得呆滞無神。
夜幕降臨時,博士決定快步走走,以此來克制這種令人不安的情緒。
他打算用幾個小時走遍附近的這塊沙地,不是想找什麼,隻是想活動活動。
“來吧,”他招呼道,“相信我好了,這會對你們有好處。
”
“不行了,我一步也走不動了。
”肯尼迪回答說。
“我還是睡覺的好。
”喬說。
“可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