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背叛;印第安人以為被自己的首領抛棄了。
馬南加尼試圖把他們拉回來進行戰鬥,但無效;密集的排射把他們包圍在一個火力網裡;這樣,他們就不可能重新聚到一起,他們陷入了混亂,遭到了徹底失敗。
某些區的火災導緻某些逃跑者進行搶劫;但是取勝的士兵追上他們,用利劍将他們劈死,他們絕大部分被無情地殺害了。
在這段時間裡,馬丁-帕茲趕到了堂維加爾的住宅;這座住宅就是桑伯親自領導的一次激烈鬥争的舞台;在那兒,侯爵有雙重利益;在反抗西班牙人貴族的同時,他想奪回薩拉——換取兒子忠誠的抵押品。
看到馬丁-帕茲回來了,他不再懷疑他叛變了,并讓馬丁的弟兄歸順馬丁。
門和院牆被推倒了,可以看到堂維加爾手持利劍,被一群忠誠的仆人圍着,并抗擊着一群闖進來的人。
這個人的驕傲和勇敢是有名的,他先發制人,緻命的幾擊,他可怕的手臂下就有了幾具屍體。
但是,怎樣對付從馬約爾廣場上潰敗下來且不斷增多的印第安人呢?堂維加爾感到他的保衛者支持不住了,他隻能被人殺死了;這時馬丁-帕茲像閃電一樣迅速地來到了,他從入侵者背後攻擊,迫使他們轉過頭來對付他,在槍林彈雨中,在咒罵和匕首直接指向堂維加爾時,他用自己的身體來掩護,被圍困的人又有了勇氣。
“好!我的兒子,好!”堂維加爾對馬丁-帕茲說,并握着他的手。
但是,印第安青年臉色陰沉。
“好,馬丁-帕茲!”另一個嗓音直鑽到他心裡,他認出是薩拉的聲音,她的手臂上有一圈血迹。
桑伯的隊伍也退卻了。
這個魯莽漢向他兒子發起20次進攻,都不能接近他,而馬丁-帕茲20次調轉槍口準備向他父親下手。
突然,兇狠的馬南加尼,滿身是血地出現在桑伯身後。
“你發過誓,”他對他說,“為可恥的叛變向他的親信、朋友和他本人複仇!那麼,是時候了。
現在士兵來了,混血兒安德烈-塞爾塔和他們在一起。
”
“那麼,來,馬南加尼,”桑伯帶着冷笑說,“來吧!因為我們複仇的時候到了!”
在他們的同伴還在互相殘殺時,他們兩個離開了堂維加爾的住處。
他們徑直去找跑步來到的部隊,有人向他們瞄準,但他們并沒被吓住,桑伯徑直向混血兒走去。
“您是安德烈-塞爾塔,”他對他說,“那麼,您的未婚妻在堂維加拉的住宅裡,而馬丁-帕茲就要把她帶進山裡了!”
說完這話,兩個印第安人就不見了。
這樣,桑伯就把這兩個因馬丁-帕茲出現在堂維加爾身旁而受騙的不共戴天的死敵,置于面對面的地位,士兵們沖向堂維加爾的住處。
“我們兩個決鬥。
”印第安青年吼叫着,并離開了他曾英勇保衛的石台階,他追上了混血兒。
在這過程中,馬丁-帕茲的同伴又與部隊短兵相接。
然而,馬丁-帕茲用強有力的手抓住了安德烈-塞爾塔,這樣後者就不能使用他的手槍了。
他們在那兒拳腳相加,臉貼着臉,目光混合為一道光,動作快得讓人看不見;朋友和敵人都無法接近他們;很快,在這場可怕的摟抱撕打中,他們都喘不過氣來,雙雙摔倒在地。
安德烈-塞爾塔站起來撲到馬丁-帕茲身上,掏出了匕首。
混血兒舉起手臂,但印第安人在他刺下之前,終于抓住了他。
可怕的一刹那,安德烈-塞爾塔想怞出手來,但不成功;馬丁-帕茲用一股超人的力量,用匕首反而對準了混血兒,刺進了他的心髒。
馬丁-帕茲滿身是血地站起來。
廣場也空了,士兵們逃到各處。
馬丁-帕茲既然還留在馬約爾廣場上,他便成了戰勝者。
他倒進堂維加爾的懷裡。
“去山裡,我的兒子,逃到山裡去吧!現在我命令你!”
“我的敵人确實死了嗎?”馬丁-帕茲問,他又回到安德烈-塞爾塔的屍體旁。
這時候,有個人在搜屍身,拿着一個他給安德烈的錢包。
馬丁-帕茲撲到這人身上,把他打倒在地;這人就是猶太人薩米埃爾。
印第安人拾起錢夾,打開,很快地翻看了一下,他高興地叫起來,他沖到侯爵那裡,給他一張紙,上面寫着:
“收到安德烈-塞爾塔先生10萬皮阿斯特;我保證;如果我所救的薩拉,不是堂維加爾侯爵的女兒和唯一的繼承人,我要将20萬皮阿斯特返還給安德烈-塞爾塔。
薩米埃爾”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西班牙人驚呼,于是他倒在馬丁-帕茲的懷裡,馬丁-帕茲把他抱到薩拉的屋子裡。
唉!少女已不在房間裡;若阿希姆神父卻倒在血泊裡,隻能斷斷續續地說:
“桑伯!……綁架了……向馬代拉河!……”
他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