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類動物被裹在團團海草裡,緊緊地吸附在石縫上。
“這是贻貝,”馬克說,“這是非常好吃的贻貝,我發現它們都吸附在礁石上的小窪裡。
”
“嗨,這不是贻貝,”海員說道。
“我反對,”羅伯特叫道,他眼中還閃爍着恨不能馬上吃掉這些軟體貝類的貪婪的目光。
“我再說一遍,羅伯待先生,”弗萊普答道,“這是一種在地中海一帶非常有名的貝類,但在美洲海岸是不多見的。
我過去經常吃它,所以一見到它就能确切的認出來。
我擔保,你隻要把它放進嘴裡一咬,就會發出一股刺鼻的胡椒味。
”
“确實是這樣,”馬克答道。
“另外,看,它的貝殼是長方形的,兩端差不多是圓弧狀,它的分布與一般貝類也不一樣,它叫石蛏。
盡管這樣,它還是好吃的。
”
“很好,”羅伯特說,“我們為母親開辟了廣大的食品來源。
回去吧。
”這個孩子已經想返回營地了。
“哎,别跑那麼快!”弗萊普看着羅伯特像卸了磨的小驢一樣又蹦又跳地在岩礁中奔跑,便大聲地勸告道。
“讓他去吧,”馬克說,“他早點回去,也可以讓母親早點放心。
”
馬克和弗萊普重新回到河岸上,他們沿着懸崖的底部走着。
大約該是早上八點鐘了。
兩個探險者都感到了饑餓,如果有頓豐盛的早餐,兩人都會十分滿意的,但是這些軟體貝類所含的碳水化合物并不多。
因為不能給克利夫頓太太帶回去更富有營養的飯菜,弗萊普感到萬分遺憾。
他想去打魚,既沒有漁竿也沒有吊線;想打獵沒有槍也沒有網套。
一切條件都顯得太困難了。
正在這時,順着岩壁走的馬克,驚吓起了五、六隻飛鳥。
這些鳥的窩都築在岩壁下部的小洞窪裡。
“哇,”水手叫道,“這些飛禽不是銀鷗。
看啊,馬克先生,它們那麼有力地拍打着翅膀。
假如我沒搞錯的話,這可是一些美味!”
“這是些什麼鳥呢?”馬克問道。
“我想,從它們翅膀下的黑色的雙毛翅,從它們白色的尾根毛,和它們藍灰色的羽毛上我可以斷定出這是些野鴿子,也叫岩鴿。
以後,我們想辦法捉幾隻養在我的家禽養殖場裡。
噢,如果說岩鴿的肉好吃,它的蛋味道肯定也不錯。
它窩裡肯定會有蛋的。
”
邊說着,弗萊普便朝着鳥窩走去。
岩鴿因為受到馬克的驚吓早已飛走了。
在一個鳥窩中,找到了十幾隻鳥蛋。
弗萊普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掏出來放在手帕裡包好,早餐得到了實質性的補充。
馬克又在一個個的洞窪裡刮到了幾撮鹽,這是積在窪中的海水蒸發後形成的。
然後他們取道老路返回住地去了。
在性急的羅伯特回到宿營地一刻鐘後,弗萊普和馬克也繞過懸崖,遠遠看到一夥人已經圍着火堆而坐。
一縷白色的炊煙像輕盈的羽毛一樣袅袅飄上天空。
他們的凱旋歸來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克利夫頓太太已經把鐵壺坐到了火上,裡面正用幾品脫的海水煮着貝肉,發出了撩人胃口的撲鼻香味,鴿子蛋受到兩個小孩的特别歡迎,貝爾小姑娘立刻叫嚷着要吃一個半生不熟的蛋,但是弗萊普無法答應,隻好安慰她說,一有機會就給她從結半生不熟的蛋的樹上給她摘一些來。
這次因條件有限,隻能把鴿蛋放在炭火中煨熟吃了。
午餐很快就準備好了,貝肉煮得恰到好處,發出了誘人的海鮮味。
每人都得到一個盤子,是克利夫頓太太從海灘上拾來的大貝殼。
喝完大鐵壺裡的貝肉湯後,馬克又到河邊打來一壺淡水當飲料。
弗萊普保持他的老習慣,一邊高興地品嘗着他的食物,一邊妙語連珠地展示着他未來的開發計劃。
他說盡量不要動餅幹和鹹肉,以便應付難以預測的困難。
飯後,弗萊普和克利夫頓太太商讨如何改進他們的居住條件的問題。
毫無疑問應當找到一個更加安全的庇護場所,這需要在懸崖上進行更認真的搜索。
弗萊普把這個計劃放到了第二天去完成,他不願意第一天就走得大遠,把克利夫頓太太和她的小孩子們單獨留下太長的時間。
另外,他還必須再去拾些幹柴來。
于是弗萊普又沿着河的右岸上行,到森林裡拾了很多柴,用他的木筏,來回搬運了許多次。
為了預防萬一,他甚至生起了兩堆火,一堆滅了時,他們也不會措手不及。
上島的第二天就這樣過去了。
晚餐吃的還是石蛏及弗萊普和馬克掏來的鳥蛋。
然後黑夜降臨了,這是個星空閃爍的夜晚,一家人都睡在船做屋頂的小屋裡。
克利夫頓太太和弗萊普輪流守護着火堆。
如果不算不時地從遠處傳來的野獸的嚎叫聲吓得母親膽戰心驚,應該說一夜平安無事,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打擾了他們甯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