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煤礦時。
工程師詹姆斯-史塔爾把幾千名工人召集到了一起,這是一群勤勞勇敢的煤礦工人。
采煤工、礦車推運工、司機、填土工、礦井坑道支架的裝設工、養路工、售票員、卸車工、鐵匠、木匠,所有的人,婦女、孩子、老人、井下工人和露天工人,他們被集中到昔日裝滿了煤的多查特煤倉的巨大的院子裡。
這些即将失去生計的勇敢的人們——多少年來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阿柏福伊爾——在他們永遠離開這裡之前等着和工程師道别。
公司以額外報酬的名義向他們分發了本年度的紅利。
隻有一點點,因為從礦脈上的收益實際上隻略微超過開采成本,可這些錢必須維持到他們被招工,或去鄰近煤礦,或去農場或郡裡的工廠。
詹姆斯-史塔爾站在寬敞的單坡層頂門口,在這層頂底下,采掘井的那些功率強大的蒸氣機曾開動過那麼長的時間。
多查特煤倉的工頭西蒙-福特那時55歲,他和工程的另幾個指揮者圍在他的身邊。
詹姆斯-史塔爾出現了。
礦工們取下帽子,深深地保持着沉默。
這道别的一幕有着一種感人的色彩,又不失莊重。
“朋友們,”工程師說,“我們道别的時刻到了。
阿柏福伊爾的煤礦,那麼多年來我們曾在這裡共同勞動,現在已被開采完了。
我們未能找到新的礦脈,而最後的一塊煤,剛剛從多查特煤倉挖下!”
為了證實他的話,詹姆斯-史塔爾指給礦工們看留在一個抓鬥底部的一堆煤。
“這塊煤,朋友們,”詹姆斯-史塔爾接着說,“就像流動在煤礦的血管裡的最後一粒血細胞!我們将把它保存起來,就像我們保存着150年前從阿柏福伊爾的礦床挖下的第一塊煤一樣。
在這兩塊煤之間,許多代的工人在我們的煤倉裡交接着。
現在,這結束了!你們的工程師對你們說的最後的話是道别的話。
你們曾經靠礦生活,它在你們的手下被挖空了。
工作曾是艱巨的,但對你們來說并非沒有收益。
我們這個大家庭即将散開。
散開了的成員們今後永不可能再聚到一起。
但是,請不要忘了我們曾長期生活在一起,不要忘了在阿柏福伊爾的礦工中間,相互幫助是個責任。
你們以前的頭頭們也不會忘了這點。
曾經一起工作過的人們是不會互相視為陌生人的。
我們将關心着你們,而且,你們作為正派人走到哪裡,我們的推薦就跟你們到哪裡。
再見吧,朋友們,願上蒼保佑你們。
”
講完之後,詹姆斯-史塔爾抱住了礦上最年長的工人,淚水潤濕了他的眼睛。
接着,不同煤倉的工頭們上來和工程師握手,與此同時,礦工們揮舞着帽子喊着:
“再見,詹姆斯-史塔爾,我們的頭和朋友!”
這一告别将在這一顆顆勇敢的心裡留下難以磨滅的回憶。
但是,這群人不得不悲傷地漸漸離開這巨大的院子。
詹姆斯-史塔爾感到周圍空蕩蕩的。
通向多查特煤倉的那些小路上的黑土在礦工們的腳下最後一次發出了聲響,寂靜接替了直到那時還充滿着阿柏福伊爾煤礦的那種歡樂的嘈雜。
隻有一個人留在詹姆斯-史塔爾身邊。
那是工頭西蒙-福特。
在他身邊站着一個15歲的小夥子,他的兒子哈利,他被雇用在井下工程已經好幾年了。
詹姆斯-史塔爾和西蒙-福特相互了解,因為相互了解,都很器重對方。
“别了,西蒙,”工程師說。
“别了,詹姆斯先生,”工頭說,“更确切些,讓我加上一句:再見!”
“是的,再見,西蒙!”詹姆斯-史塔爾接着說,“您知道,我将永遠為能和您重聚并和您談我們這老阿柏福伊爾的過去而感到幸福!”
“我知道,詹姆斯先生。
”
“我在愛丁堡的家向您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