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您想得一樣,詹姆斯-史塔爾先生,”西蒙-福待回答說,“不過,如果您信得過我,就絕不要把這事散布出去,我将自己去偵查。
”
“啊!”工程師叫道,“我已經預先知道偵查的結果了!”
“嗨!什麼結果?”
“我們将找到那種惡意的證據,但不是那個惡棍!”
“但他是存在着的!”西蒙-福特答道,“他藏在哪兒呢?一個孤零零的人,不管他是多麼邪惡,他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念頭弄得一個湖崩塌呢?說真的,我将要和傑克-瑞恩一樣,最終相信,這是礦裡的某個精靈,他恨我們侵入了他的領域!”
不用說,耐兒盡可能地躲着這些秘密交談。
何況,她希望别人因而不對她起任何懷疑。
然而,她的舉止表明她和收養她的這家人一樣在擔憂。
她那憂郁的臉上流露出使她心神不安的内心鬥争。
不管怎樣,詹姆斯-史塔爾、西蒙和哈利-福特決定回到塌方的原處去并力求查明其原因。
他們未把他們的計劃對任何人說。
對于不了解作為這一塌方的根由的這整個事件的人來說,詹姆斯-史塔爾和他的朋友們的觀點可能絕對不會被接受。
幾天後,這三個人登上了一條小船,由哈利駕駛着,前去檢查支撐着卡特林湖底部凹塌的那地方的那些天然的柱石。
這一檢查證明他們是對的。
那些柱石受到過爆破。
那些發黑的痕迹依然可見,因為水由于滲透降低了,可以一直走到這地下建築的底基那兒。
穹丘的這塊拱頂的坍塌是被預先策劃好的,然後由人的手付諸實施。
“沒什麼可懷疑的了,”詹姆斯-史塔爾說,“如果塌方引來的不是這個小湖而是一個海的水,誰知道那會是一副什麼情景!”
“是的,”老工頭滿懷驕傲地叫道,“要淹掉我們的阿柏福伊爾,一個海的水是不夠的!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不管是什麼人,破壞我們的開采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這令人難以理解,”詹姆斯-史塔爾答道,“這涉及的不是一幫粗俗的壞蛋,他們走出他們躲藏的洞袕,四散在地方上進行偷和搶!像這樣的壞事,三年來早就該發生了。
這也不涉及,因為我在這個問題上想過幾次,走私犯或假鈔制造者,将他們的犯罪的行業掩藏在這無邊無垠的岩洞的某個尚未為人知曉的幽深處,因此想把我們從這裡趕走。
沒有人制造假沙或走私物品是為着收藏!但很明顯.有一個發誓要毀掉新-阿柏福伊爾的死敵,在某個利益的推動下,想盡一切可能的辦法來渲洩對我們的仇恨!毫無疑問,要公開幹,力量太薄弱,他的詭計是在黑暗中準備的,但他表現出的智力使他成了一個可怕的人。
朋友們,他掌握的我們這塊領域的秘密要比我們多,因為這麼久以來他都逃脫了我們的搜尋!這是個内行,狡猾者中的狡猾者,必定的,西蒙。
我們發現的他的行事方式就是一個證明。
讓我們想一想,您是否曾有過什麼私敵值得懷疑?好好想想。
有些偏執的仇恨是時間沖淡不了的。
如果有必要,就往您一生中最早的時候想。
所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由一種冷酷和耐心的瘋狂造成的,這就要求您在這一點上一直回想到您最久遠的事情。
”
西蒙-福特沒有回答。
可以看出,這個正派的工頭在作出解釋前正在老實地回顧他過去的一切。
最後,他重又擡起頭:
“沒有,”他說,“在上帝面前,無論麥德琪,無論我,從未對任何人使過壞。
我們不相信我們會有一個敵人,哪怕是一個!”
“啊!”工程師叫道,“如果耐兒願意開口!”
“史塔爾先生,還有您,我的父親,”哈利答道,“我求你們了,就讓我們這幾個人繼續保持我們這次偵查的秘密吧!别去問我可憐的耐兒!我已經感到她在焦急不安,備受折磨。
我敢肯定她保持着一個壓得她氣都透不過來的秘密是多麼費勁。
如果她不開口,或者是由于無話可說,或者是由于她認為不該講!我們不能懷疑她對我們的情感,對我們所有人的情感!再過些時候,如果她告訴我直到現在她緘口不言的那些事,我立刻會告訴你們的。
”
“好吧,哈利,”工程師回答說,“然而,要是耐兒知道什麼事,這種沉默真太難以解釋了!”
因見哈利又要叫起來。
“你放心,”工程師加了一句,“我們什麼都不會告訴将成為你妻子的那個人。
”
“而這不必再等了。
如果您願意,我的父親!”
“孩子,”西蒙-福特說,“一個月後,就在這個日子,舉行你的婚禮——您來代替耐兒的父親,詹姆斯先生?”
“請信任我,西蒙,”工程師答道。
詹姆斯-史塔爾和他的兩個同伴又回到了村舍。
對他們的勘探結果,他們什麼也沒說,而對煤礦所有的人來說,拱頂的塌方仍被視為單純的意外事故。
在蘇格蘭少了一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