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無疑比一無所知要好,但一切都未結束,因為我們今天知道了他是誰。
繼續保持我們的警惕,朋友們,而作為開始,哈利,必須詢問耐兒!必須這麼做!她會明白,是時候了,她的沉默再也沒有理由了。
為了她祖父的利益,她也是講出來為好。
我們若能使這些兇險的計劃化為烏有,對我們和對他同樣重要。
”
“我不懷疑,史塔爾先生,”哈利答道,“耐兒會以自己的行動來面對您的問題。
您現在知道了,是出于良心,出于責任,她才緘默至今。
出于責任,出于良心,一旦您要她開口她就會開口。
我母親做得很好。
将她帶回了她的房裡。
她極需要靜心,不過我會去找她……”
“不必了,哈利,”少女以堅定和清楚的聲音說,“她正在這一刻回到了村舍的大廳裡。
”
耐兒面色蒼白。
她的眼睛表明她曾怎樣地哭過,但她的光明正大令她在此時走出來的步伐,使人感覺到她的堅決。
“耐兒,”哈利喊了一聲,向少女迎去。
“哈利,”耐兒答着,用手勢止住她的未婚夫,“你父親、你母親和你,你們今天必須知道一切。
您也不應該不知道,史塔爾先生,關于你們收留後卻并不了解以及哈利倒黴地,唉!從深淵裡救出來的這個孩子的事。
”
“耐兒!”哈利叫了起來。
“讓耐兒說,”詹姆斯-史塔爾說,強使哈利安靜下來。
“我是老西爾法克斯的孫女,”耐兒接着說,“直到我進入這裡之前,我還從來不懂得什麼是母親,”她望着麥德琪補充說。
“但願這一天受到祝福,我的女兒!”蘇格蘭老婦回答說。
“在我看見西蒙-福特之前,我還從來不懂得什麼是父親,”耐兒接着說,“及朋友,在哈利的手觸到我的手那天之前!我孤零零地在礦裡最偏僻最隐蔽的角落裡和我的祖父一起生活了15年。
和他一起,這是往好處說。
通過他生活才更确切些。
我幾乎看不見他。
當他從老阿柏福伊爾消失時,他就躲進了隻有他才認識的那些深遠的地方。
按他的方式,他那時待我是好的,盡管是吓人的。
他把他去外面找來的東西給我吃,但我記不清楚了,隻記得一開始,當我還很小時,我有一頭山羊當奶媽,它的死使我悲痛極了。
祖父見我那麼悲傷,先是用一頭别的動物來代替它——一條狗,他對我說。
不幸的是,那條狗是條叫狗,它總叫。
祖父不喜歡狗叫。
他聽見聲音就害怕。
他教會了我安靜,卻沒能教會狗。
那頭可憐的動物幾乎立刻就消失了。
祖父有一頭兇惡的鳥作伴,一頭雪-,它開始時使我害怕,但那頭鳥盡管使我反感,卻對我深有感情,以緻最後我也對它有感情了。
它甚至對我比對它主人更服從,而這使我為它不安。
祖父好嫉妒。
雪-和我,我們盡可能地不讓他發現我們在一起!我們明白必須那樣!……但對你們講我講得太多了!涉及的是你們……”
“不,我的女兒,”詹姆斯-史塔爾答道,“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
“我祖父,”耐兒接着說,“總是以一種非常惡毒的眼光看待你們住在煤礦附近。
但空間并不缺乏。
他為自己選擇的隐蔽處離你們很遠很遠。
他讨厭感覺到你們就在那兒。
當我問他關于在那上面的人時,他的臉就陰沉下來,他不回答,并像啞巴似的久久不說話。
但是,當他意識到再也不能把你們留在老地方,你們似乎要侵占他的領域了,他發怒了。
他發誓說,如果你們終于闖進直到那時還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新的煤礦,你們就得完蛋!盡管他年紀大,但他的力氣是超乎常人的,所以他的威脅使我為你們也為他發抖。
”
“往下說,耐兒,”西蒙-福特對少女說,她中斷了一刻,似乎為着更好地集中她的記憶。
“在你們第一次嘗試之後,”耐兒接着說,“祖父一發現你們闖進新-阿柏福伊爾的平巷,他就将出口堵上,把這平巷變成你們的監獄。
我隻是認得你們的陰影,那是在煤礦的黑暗中模糊地瞥見的,但我無法想象幾個基督徒将在這深淵裡餓死,于是,冒着被當場抓住的危險,我終于隔上幾天給你們送上些水和面包!……我本想領你們出去,但要瞞過我祖父的監視太困難了!你們都快死了!傑克-瑞恩和他的朋友們來了……那天,上帝讓我遇上了他們!我把他們一直引到你們那兒。
回去時,我祖父當場捉住我。
他對我的憤怒可怕極了。
我以為我将死在他手裡了!從那以後,生活變得使我難以承受。
我祖父精神完全失常了。
他自我宣布是陰影和火的國王!當他聽到你們的十字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