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擊那些他認為是他的礦脈時,他都瘋了,怒不可遏地打我。
我想逃。
這不可能,他看我看得那麼緊。
最後,三個月前,在一陣無法形容的精神錯亂的發作中,他把我放下到你們發現我的那個深淵裡,而他,在徒勞地召喚了雪-之後消失了,它則忠實地陪伴着我。
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呆在那裡?我不知道!當你來到時,我的哈利,當你将把我救出來時,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我覺得我快死了!然而,你也看到了,老西爾法克斯的孫女不能成為哈利-福特的妻子,因為這關系到你的生命,關系到你們所有人的生命!”
“耐兒!”哈利叫起來。
“不,”少女接着說,“我已決定犧牲。
隻有一個辦法能使你們免于毀滅:那就是我回到我祖父身邊去。
他在威脅整個新-阿柏福伊爾!……這是一個不會寬恕的人,而且沒人能知道複仇的精靈将會對他作什麼煽動!找的責任是明确的。
如果我遲疑着不去實現,我将是最最卑劣的人!再見,而且謝謝!你們使我懂得了這世上的幸福!不管發生什麼,請想着我的整顆心将留在你們中間!”
聽到這席話,西蒙-福待、麥德琪,發瘋般地痛苦的哈利站了起來。
“什麼,耐兒!”他們絕望地叫起來,“你要離開我們!”
詹姆斯-史塔爾用一個富具權威的手勢将他們隔開,接着,徑直走到耐兒面前,握住她的兩隻手。
“這很好,我的孩子,”他對她說,“你說了你應該說的,但我們也有話要回答你。
我們不會讓你走,而且,如果必要,我們将逼迫你留下來。
你難道以為我們會這麼怯懦地接受你勇敢的奉獻嗎?老西爾法克斯的威脅是可伯的,好吧!但是,畢竟,一個人隻是一個人,而我們将采取預防措施。
然而,你能否從西爾法克斯本身利益着想,把他的習慣告訴我們,對我們說他藏在哪裡?我們隻想做一件事使他無法再作惡,或許還要使他恢複理性。
”
“您的希望是不可能的,”耐兒回答說,“我祖父到處都在又到處不在。
我從不知道他的藏身之處。
當他找到什麼躲避處時,他就把我單獨撇下并消失了。
在我下決心時,史塔爾先生,我就知道你們會怎麼回答我。
相信我吧!隻有一個辦法能使我祖父變得緩和些,那就是我能再次找到他。
他是看不見的,他,但他什麼都看得見。
你們想一想他怎樣發現了你們最最秘密的想法。
從寫給史塔爾先生的那封信,直到我和哈利打算結婚,如果他沒有這種難以解釋的知曉一切的能力。
我祖父,據我看,即使處于瘋狂之中,仍是個智力極強的人。
以前,他偶而對我說過一些重大事情。
他告訴了我上帝,而隻是在一點上欺騙了我:那就是當他要煽動我對整個人類的仇恨時,他要使我相信所有的人都是背信棄義的。
當哈利把我帶到這個村舍時,你們以為我僅僅是愚昧無知!我比那更厲害。
我怕極了!啊!原諒我吧!然而,在幾天裡,我自以為落到了惡人手中,我想躲開你們。
是您,麥德琪,把我的思想開始引向真實,不僅以您的話,更以您的生活的場面,當我看到您受到您丈夫和兒子的愛和尊敬時!後來,當我看見那些幸福又善良的勞動者崇敬史塔爾先生,開始時我還以為他們是他的奴隸,當我第一次看見阿柏福伊爾所有的人來到教堂,在那裡跪下來,祈求上帝并感謝他無邊無垠的恩澤時,我那時對自己說:‘我的祖父欺騙了我!’但今天,通過你們告訴我的這些事,我心明眼亮了,我認為是他在自己騙自己!我因此要再次走上我過去曾陪他走過的那些秘密的路。
他會窺伺着我!我将叫他……他将聽到我,而誰知道在回到他那兒去時,我是否能把他拉回到真實中來?”
所有的人都任少女說着。
人人都覺得,在她高尚的幻想中,她以為她将永遠地離開他們時,讓她向她的朋友們敞開她的整個心扉,可能對她有好處。
但是,當她筋疲力竭,眼睛充滿淚水時,她住了嘴,哈利轉向他的母親,說:
“我的母親,您會怎樣看待一個将對您剛才聽到的高尚的姑娘棄之不顧的男人?”
“我會認為,”麥德琪回答說,“這個男人是個懦夫,如果他是我的兒子,我将不承認他。
我将詛咒他!”
“耐兒,你聽見我母親說的了,”哈利接着說,“你走到哪裡,我将跟到哪裡。
如果你堅持要走,我們一起走……”
“哈利!哈利!”耐兒叫着。
她太激動了。
少女的嘴唇變得灰白,倒在了麥德琪的懷裡,她請工程師、西蒙和哈利讓她單獨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