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瑙河領航員--第二章多瑙河之源
第二章多瑙河之源
伊利亞-布魯什向聚集在“漁夫之約”的同仁們宣布了他将順多瑙河而上垂釣的宏偉計劃,這是否他想沽名釣譽呢?如果他的目的僅在于此,那麼他完全可以誇耀說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新聞界搶登這條消息,所有報紙毫無例外地就齊格馬林根的賽事發表了相同的報道,篇幅或短或長,卻都将奪冠者大大吹捧了一番。
這位釣魚冠軍的大名正在變得家喻戶曉了。
尤其是大賽的第二天,維也納《新自由》報在它八月六日的那期上刊登了以下這段文字:
“多瑙河協會新近舉辦的釣魚大賽昨日在齊格馬林根降下推幕,比賽爆出了個大冷門。
名不見經傳的匈牙利人伊利亞-布魯什摘取了桂冠,引起了轟動。
”
“您也許會問,究竟是什麼給伊利亞-布魯什帶來如此奪目的榮耀呢?”
“首先,這位能人以遠遠超出對手的絕對優勢一舉囊括數量和重量兩項冠軍。
這似乎是釣魚大賽創辦以來前所未聞的。
這就夠引人注目了,但更精彩的還在後頭。
”
“通常,當人們收獲了如此多的桂冠,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之後,都會理所當然地享受一下應有的輕松。
然而,這位令人驚歎的匈牙利人卻不這麼打算,他準備做出更令人震驚的壯舉。
”
“如果我們的消息确切——大家一向是知道我們的消息很可靠——伊利亞-布魯什在會上宣布了,他準備從多瑙河的源頭巴登公國啟程,順流而下直至黑海入海口,沿途垂釣為生,曆程三千公裡。
“我們将随時報道這一首創之舉的詳細進展。
”
“八月十日,下周四,伊利亞-布魯什即告啟程。
祝他一路順風!也祝願這位可怕的漁夫不要将這條聞名遐迩的國際大遊變成無魚之遊!”
這便是維也納《新自由》報的報道。
布達佩斯的《佩斯特-勞埃德》報也不甘示弱,大載特載,更别說在貝爾格萊德的《塞爾維亞》報和布加勒斯特的《羅馬尼亞人》報上,僅标題,就占據了一整篇文章的篇幅。
這些報道都繪聲繪色,足以引起公衆對伊利亞-布魯什的注意。
而且,如果新聞報道反映的正是公衆輿論的焦點,則布魯什可以料想,他一路上将會引起人們越來越濃厚的興趣。
何況,在他沿途必經的各個主要城市,不都會遇上一些多瑙河協會會員嗎?他們會把協助這位同仁完成此項壯舉引為己任,必要時,他們會毫不遲疑地幫助他,救護他的。
顯然,報紙的評論在漁夫中産生了巨大反響。
在這些職業漁民們看來,布魯什的曆險具有不可估量的意義。
許多被大賽吸引到齊格馬林根來的會員,盡管賽事已畢,卻都駐留在了該城,以便參加這位本協會釣魚冠軍的啟程儀式。
最樂意漁夫們多呆幾天的人就是那位“漁夫之約”的老闆了。
八月八日下午,即冠軍所定行期的前兩天,仍有三十多位賓客在酒館裡樂陶陶地消磨時間。
由于這些闊綽的顧客酒量驚人,酒店老闆有了一筆可喜的意外收入。
不過,盡管行期将至,八月八日這天晚上,留在霍恩佐輪公國首府等着送行的人們聚在“漁夫之約”所談論的卻并非那位釣魚英雄。
對這些多瑙河兩岸的居民來說,另有一件重要得多的事情成為大家普遍談論的焦點,鬧得人聲鼎沸。
他們的情緒這麼激動絕非誇張,此事的性質再嚴重不過了,所以群情激奮不無道理。
數月來,多瑙河兩岸強盜經常出現,攪擾人們的安甯,數不清的農莊村舍遭搶,城堡失竊,别墅被洗劫。
甚至還有人員傷亡,好些人為試圖反抗這夥惡棍而付出了生命,而匪徒卻仍逍遙法外。
從他們的“豐功偉績”判斷,人們要對付的是一夥有組織的強盜,很可能人數衆多。
案情之奇怪在于,這夥強人隻在多瑙河沿岸作案。
離開河岸兩公裡外的地方,沒有發生過類似情形的案件。
但是,這樣并不等于局限了他們制造慘劇的範圍。
多瑙河流經的奧地利、匈牙利、塞爾維亞和羅馬尼亞等國的沿河地帶都是這夥匪徒的魔爪伸向的地區。
可是,哪兒也未能在現場逮住他們。
他們作案後便失去蹤影,直至下一次犯罪又突然出現。
兩次犯罪的地點有時會相距數百公裡。
兩次作案的間隙,根本尋不到他們的蛛絲馬迹。
有時,他們劫去的财物多得驚人,可就像水汽蒸發了一樣,既抓不到人,也找不到物。
接二連三的敗績似乎應歸咎于各國警力的缺乏聯合,終于,這一案件觸動了有關各國的政府部門。
于是,就此問題舉行了外交談判,八月八日這天上午,各報發布新聞,報道談判最終達成協議,成立了一個國際警察大隊,部署在多瑙河流域,由一位警長統一指揮。
指派這麼一位首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