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瑙河領航員--第十一章落入敵手
第十一章落入敵手
卡爾-德拉戈什及其部下邊打邊撤走了之後,勝利者先在戰鬥的地方停留了一會兒,準備好擊退敵人的反攻,與此同時,那輛馬車則向多瑙河方向遠去。
直到過了足夠長的時間,使他們能夠确信警方隊伍已完全撤離,那幫歹徒才在頭目的命令下上路了。
他們很快就抵達了不到五百米遠的河畔。
馬車在那兒等着他們,車的對面就是一艘平底駁船,在離岸幾米遠的地方便可以瞥見駁船的黑影。
距離不長,扛活的人卻很多。
不大會兒工夫,兩隻小船來來回回幾趟便把馬車上的貨物裝上了駁船。
馬車随即離開河邊,消失在黑夜裡。
大部分參加了林間空地那一戰的歹徒在拿到他們的報酬後,就陸續消散在曠野中。
隻有八個人上了駁船。
除了駁船甲闆上堆着的那些包裹,剛才發生的這樁罪行沒有留下其他任何痕迹。
事實上,流竄在多瑙河地區的這夥著名的強盜僅僅隻有這八個人。
至于其他人,他們隻是不确定的下級人員中的一小部分,根據作案地區的不同,選擇當地的人來幫忙。
這些人從來不參與真正意義上的搶劫,他們的角色僅僅限于運運貨、放放哨或者看看東西,而且隻是到了要向河邊運送贓物時才用到他們。
這種組織方式是最靈活機動的。
通過這種手段,匪幫在整個多瑙河流域擁有數不清的人手,而其中僅有極少數人了解自己參與的活動的性質。
這些人是從最愚昧無知的階層中招募來的,通常都是真正的粗人,他們還以為自己參加的是普普通通的走私活動,并且也不想知道得更多。
他們從來沒有打算在指揮他們行動的這人和那個著名的強盜拉德科之間建立絲毫的聯系。
這個“拉德科”盡管對他們隐瞞了自己的名字,但他似乎莫名其妙地喜歡在這個犯罪現場都留下一點洩露自己身份的痕迹。
其實仔細想想,這些雇來的人如此漠不關心事情的始末也是不足為奇的。
因為這些案件陸續發生在整個多瑙河流域,那麼長的距離,自然就很分散了。
每兩次案件發生的間歇,足以使公衆的情緒平靜下來。
拉德科這個姓氏隻是在各個警察局變得要悲的著名,那是由于他們集中了整個大河流域的控訴。
在各個城市、報紙都以頭版大标題的醒目報道渲染此事,所以有産階級也對拉德科特别關注。
但是,大多數人,尤其對農民而言,拉德科隻是普普通通的上個歹徒,并非與衆不同,遭他的殃也隻是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會看見他,很快就淡忘了。
不過,船上的那八名歹徒彼此可都十分熟悉,他們形成了一個真正的黑幫組織。
他們駕着這艘駁船不停地往返于多瑙河上。
一出現有利可圖的搶劫機會,他們就停泊下來,在附近招募必要的人馬,然後,等贓物都安全地裝上了他們的浮動蔽所,他們就重新起航,去窺探新的下手機會。
駁船裝滿以後,他們就到黑海去,那兒有一艘效忠于他們的汽輪按期與他們會合。
那些偷盜來的财物,有些甚至是以殺人為代價搶來的不義之财,隻要一過了汽輪的船舷,就變成光明正大的舶來品,能夠在遙遠的國度,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着正人君子的面換成閃亮的金子。
前天夜裡,這夥歹徒是破例在上次作案不久後連續作案,不等人們的議論平息就又掀起軒然大波。
往常,他們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短時間内接連作案,可能會使他們在當地招募的那些無意識的從犯醒悟過來。
可是,這一次,強盜頭子不在犯案之後馬上遠離,是有他的特殊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和卡爾-德拉戈什不無聯系。
警長在烏爾姆和弗裡德裡克-烏爾曼交談時,他的身份就已經暴露
在維也納,強盜頭子和他的副手蒂恰一起又發現了德拉戈什,從那以後,德拉戈什就一直被人暗中盯稍,盯梢的人都是當地的小喽羅,他們隻知道個大概。
而那艘賊船就在小漁船的前面幾公裡遠的地方,保持一定的距離航行。
在這片經常無遮無擋、并且遍布警察的地帶,這種諜報活動隻能間歇進行,而機緣偏偏從不讓卡爾-德拉戈什和他的主人一起被發現。
所以沒有任何迹象會讓人猜測漁船上住着兩個人,也決不會讓人認為有可能弄錯。
強盜頭子一邊派人盯梢,一邊設想着一記絕招。
幹掉偵探嗎?他不這麼打算。
至少在眼下,他隻想把偵探抓住。
有德拉戈什在手,他就有了一大筆資本,将來萬一遇到緊要關口,他也可以跟警方平起平坐地談條件。
好幾天了,綁架的機會都仍未到來。
或者小漁船晚上停得太靠近城鎮,或者在小船的近處有幾個警察巡視河岸,而這些警察是不會讓一個職業罪犯溜掉的。
八月二十九号早晨,終于,形勢顯得比較有利了。
頭天夜裡的暴風驟雨,掩護了正在襲擊哈格諾伯爵别墅的那夥強盜,同樣也會或多或少地沖散沿河監護警長的警察們,拉開警長所處位置前後兩哨之間的距離。
這位警長此刻會或許暫時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
必須抓住機會!
贓物裝上馬車後,